等到使团临行的那一天,部落里好像过节一样,忙碌成了一片。

    使团一行有二十多人,毛驼和骏马足足有五十出头。各种沙漠特产被装在箱子里,或者包成大包裹,牢牢捆在毛驼背上。

    酋长召集了使团的成员,以及部落里所有的武士,总数超过几百人,集中在巴扎前的一片空地上,进行训话。

    “我的连生们……”

    阿比阿德酋长,曾经是部落的英雄,伟大的战士,他解救了许多在城里挣扎求生的精灵们。即使今天,他也在部落中拥有巨大的威望,他一天不死,法赫德和法图麦就永远别想当上酋长。

    “……你们,像沙尘暴一般的冲进敌人的队列,撕开他们的喉咙,让他们的鲜血溅落黄沙。”

    “……从沙漠的这边到那边,所有的吟游诗人歌颂你们的威名。所有的商旅在夜里暗暗祈祷,不要面对你们手中弯刀的寒光!”

    “shai-hulud!”武士们应和的大喊,金属弯刀如林般高举。

    “怎么样,做好准备了没?我的人类奴隶。”法图麦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跑到穆哈迪的身边,悄悄在他耳边说。

    “……号称能够威胁到你们的敌人以及怪物,再也找不到屏障可以抵挡你们的勇气。你们来去如风的袭击,已令所人人心胆俱裂!”

    法图麦很少直接称呼他为奴隶,虽然她在沙漠里救了自己一命,所以并不仇视精灵少女,但是被这么称呼,他还是觉得有些被冒犯。“怎么了?我当然准备好了,这么重要的任务,我早就开始准备了。”

    “真的?”法图麦用升高的语调说。穆哈迪发现她的状态不正常,她的脸上有一道几乎微不可见的绯红。在他的通感视觉里,她呼出的气息呈现出微弱的紫色光芒。

    从诸多的细节可以看出,她现在喝了很多发酵马奶,处于异常亢奋的状态。

    “你喝多了。”穆哈迪对她说,“现在这个场合,你不该喝这么多的。”

    “……在沙漠中,你要么征服和统治,要么失败和顺从;要么凯旋,要么蒙羞;要么成为铁锤,要么成为铁毡……”

    “我想喝多少喝多少,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用不着你插嘴!”她拒绝,但笑得很甜。四周的精灵都在耐心听酋长训话,没有注意到这里。

    “……是的,我们战无不胜。是的,我们无所畏惧。但有时候,最伟大的英雄也需要盟友,不然谁负责给英雄倒夜壶和搜尸体呢?”阿比阿德酋长兴奋的说,精灵们爆发出一片笑声。

    “你今天怎么了,和平时一点都不像?”穆哈迪悄悄的问,尽量不引起周围武士的注意。

    “你又对我了解多少?!”法图麦答道,“我平时就是这样的,和你在一起的一段时间才不正常呢。”

    这点穆哈迪没法反驳,只好说,“不要让你老爹发现我在他做动员的时候心不在焉,他肯定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