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

    我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无事发生,我心一横,把矿灯打开扫视了一圈。

    原来此刻我们身处于一个空旷的山洞内,这洞穴似乎是直接挖在山的内部,四周严丝合缝不见任何通道。只有刚才我们进来的那个小坑洞和头顶处的一条小裂缝可以离开这个坑穴。只是我们下来的小洞再过不久就会被流沙灌满,到时就只剩头顶处的山隙一个出口。

    先不提我们等会儿怎么离开的问题,最最重要的是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吴邪、张起灵还不见踪影。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抛在脑后,我专注眼前专心致志地循着刘丧苍白的指尖看向前方,在昏暗散乱的光圈之下,我终于看见了他们所说的那个人。

    那个人身穿一具盔甲,制式和之前见过的铠甲武士神似,只是看起来高级了很多,边边角角都坠着玉石。可惜看不清他的脸部,因为他的脸上戴着面具,可怖又诡异。

    “走,过去看看。”胖子招呼着说道,一马当先往前走去。

    刘丧悄悄捏了捏我的手指,他的眼睛在昏暗处微微发光,不知道哪儿来的微风吹动他脸侧的碎发。他的眼睫毛颤了颤,张唇轻声道:“……一切都快结束了,你要小心,等出去了……我不会让他们……”

    “你们干嘛呢,赶紧过来,”胖子见我们半天没跟上,转身就直叫唤,“别磨磨蹭蹭的,说什么小话啊神神秘秘的。我可发现了啊,你俩这一路总凑在一起,干什么排挤我啊!丧背儿,小心我给小哥打报告啊!”

    我和刘丧脸色微变,神色莫名的互相对视。

    还是我先不开心的回复:“你乱说个屁啊!人刘丧是有同情心,知道怜惜弱小好么,他知道我在太黑的地方看不见怕我被这些死粽子绊倒,才领着我好吧。你说说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刘丧闻言冷哼道:“你跟这死胖子解释什么,他脑子里装的都是垃圾。”

    胖子被我们一通指责,忙摆着手讨饶:“算了算了,惹不起你们行吧。妈的,谁说三角形最稳固的,还是小哥和天真对我好。”

    他嘀嘀咕咕个不停,我和刘丧都希望这一茬赶紧揭过去,听到这话也不回应。

    走到这些死尸中间时,我才发现这些尸体的腐化程度不一,有非常大的区别。有些已经烂到了白骨,有些还只是微微腐烂。最奇怪的是,这里的死尸很多都没有头骨,只有白花花的颈骨暴露在外。他们互相堆叠,胡乱交缠在一块。

    我们害怕活人的生气引起尸变,移动的时候非常小心,尽量不去触碰到尸体。花了老大的功夫我们才走到那具坐尸前,鉴于之前在远处的时候只看到了坐着的尸体,知道走到近前我们才能清楚的看见,坐尸盘着腿端坐于一个祭台之上。

    之所以说是祭台,源于我终于想起这幅画面在哪里见过了。

    就在上面的墓室里,那一幅幅鲜艳的壁画顷刻间又在我面前浮现。我还记得那些被焚烧的老弱妇孺,还有背枭首示众的军队,难怪这里的尸体有那么多都只有躯体不见头颅。那么这个被特殊对待的坐尸应该就是那支战败军队的首领君主,想到这里我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完全解开了自从下墓后不断萦绕于心的困惑。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具坐尸才是这整个墓穴,包括上面的帝陵与下面的这个坑洞的真正主人。他本来应该被安葬在主墓室的宝穴位,福泽绵延不绝。可是为了镇压或者说折磨他,把他的妃子或者其他什么人放到了主墓室里的棺材内。就这还没完,还要把那个倒霉的女人施以刑罚,再在宝穴的穴眼处挖开一个洞直通底下的的祭祀场地,让这个极品宝穴瞬间变沉败穴。这还不够,再利用这些生前是他的族人的尸体,利用他们死不瞑目的怨气形成一个聚尸阵。

    目的就是诅咒镇压这个君王,让他生时亲眼看着生活的地方毁于敌人的大火,他庇佑的族人死于仇人的铁骑,痛苦中被杀死后的魂灵也要永世遭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