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一脚踹翻了府衙大堂里面的太师椅,拍着桌子道:“欺人太甚,带领清军的是谁?”

    高杰道:“是多隆那个猴崽子,同时还有巴布泰,还有汉人兵将马宝,听说马宝是先前谭泰部的兵将,和河洛会一起被俘,一直在华夏军苦役营做苦役。

    后来他假装投靠,管理惩戒营的蔺养成就给了他一个监工头目的职位,让他在俘虏营担任守卫,不过在尚可喜那一次出逃的时候,他叛变了。

    支持尚可喜出逃,然后他逃到了鲁国崇明岛,和尚可喜走了一个相反的方向,让尚可喜的出逃掩护了他的出逃。”

    听说那次以后华夏军的大都督张强痛骂了蔺养成一顿,并且把刘良佐调去惩戒营任了一个惩戒营副总监,分他的权,但刘良佐并不想在惩戒营里面任事,只呆了不过半年之久,就又返回了战场,出任了带兵大将,继续守卫江西南昌府,但张强一直没有撤掉他的惩戒营副总监的职位,他一直兼任,那次打咱们的时候,他带着二十万俘虏来湖北州。

    十万交给了湖广州巡抚唐殿风,十万带到了湖北州交给了古月笙巡抚,如今他做了江西州的守备司令,嗯,守备司令相当于大明的卫所都督,统领一省的卫所部队。

    也许觉得自己越说越走理儿,他马上转回话题,“马宝出逃以后就隐名埋姓,在鲁国的崇明岛上担任一个小把总,这次洪承畴反叛,他又冒出来重新投靠,洪承畴重用他,让他做了清军总兵,带领清兵汉军旗跟随多隆和巴布泰两个满族宗亲来攻打我们。”

    高一功道:“大将军,敌人是火器部队,可是和华夏军的火器部队不相上下啊,战斗力方面咱们可无法打的过他们,就他们一镇火器部队,就有一万五千兵力,何况还有巴布泰的两千清军满清部队,多隆的三千满清步卒,马宝自己也有三千兵力的汉军旗,这两万兵力顶的上咱们五万兵力啊。”

    李过恼火的吼道:“慌什么,咱们不也有火器部队吗,三百门明清大炮,二十多门缴获自华夏军的六磅炮,十门九磅炮,五门十磅炮,以及四千杆缴获自华夏军的金改火绳枪,五百杆金改2火绳枪,还有咱们缴获清军的一千杆鸟枪,明军的五百杆三眼铳,抬枪一百杆,咱们也有一军火器部队,也是仿照华夏军的编制,在这个方面咱们也怕跟他们对打。”

    想了想,他指着高一功道:“你带领这两万火器部队去迎战他们,刘国轩退下来在收拢的三千败兵给你侧后策应,高杰去守商召县城,王光泰还是去守信阳,其他几位将军按照原先的布置,各守各驻地,我亲自带着主力守南阳。”

    安排好各军以后,李过郁闷的来拜见高氏,将目前的形势和高氏说了一顿。

    高氏抱着李自成的骨肉,大顺军太子,静静的听他讲述大顺军目前的困境,之后他看着李过说了一句,“锦儿,要实在不行,咱们投靠华夏军算了,华夏军是咱汉人的部队,我听说他们那里百姓安居乐业,穷人都有饭吃,即便是懒汉也有什么生活补助,安排一些轻松的活儿,不仅能让人活下去,还能活的的自在一些,咱们反清那么长时间了,局势一天不如一天,而华夏军却做到了咱们想要做到的事情……”

    李过抬头惊讶的看着高氏,感觉她是不是有些发烧,烧坏了脑子,同时眼神里面充满了狐疑,是不是华夏军的奸细已经渗透到了高氏身边,高氏不像能说出这番话的妇人,高氏一直是比较温顺的,开明的,从来不关心这些政治方面的事情,大家都是以他李过为核心。

    高氏不过顶着个李自成遗孀的名义,是忠贞营的吉祥物,其他将领都不支持高氏,只有高杰和高一功还支持她,但两个人还是以自己为主,不可能去支持高氏夺权,因为没有了自己,忠贞营什么都不是。

    高氏看到李过的眼神,微微一笑,带出一些成熟妇女的风韵,一种太后应有的威压,她可不是什么大家碧玉,她也是一员女将,大顺军辗转流离,征战万里,哪怕是一个女人,拿手上的人命也能用书本纸张来记录,而不是嘴上说说的几条人命。

    “你不用猜想,我也就是说说,决定权在你,忠贞营在你手上,我也夺不去,但你要为这一万忠贞营将士考虑,咱们现在陷入了死地,情况比当年车厢峡还要危急。

    那时候有顾君恩出主意,你现在身边连个谋士也没有,打来打去,走来走去,都是胡乱走,让何腾蛟那个老狐狸牵着鼻子用来用去,到头来,人家跑了,把咱们陷入了绝地,这样的日子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部队越打越弱,倒不如归了华夏军,为这些征战多年的老兄弟们找个活路。

    我看这天下,最终会被华夏军夺去,也算是给百姓一个想念,一个活路,终归是咱们汉人的天下,你也征战这么多年,是该休息一下,享享清福了,再说,如果你还为我们娘俩考虑,别让清军把我们活捉了,短了你叔叔的香火,就早作决定,现在向华夏军服软,求援吧,你如果心里不自在,我可以走一趟,我想华夏军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坏心。”

    李过伸手制止了高氏接下来的话,“婶子,我想想,我想想,这是不急,等高一功打败清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