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禁足三日,钟毓倒不嫌无聊,每天有消磨时间的法子。写了张纸条,上面都是她要的书,小厮不识字,钟毓只给了他银子,说递给书斋老板,老板会照着纸上的书名给书的。

    小厮以为小公子要奋发用功考取功名,嘴咧的老大,屁颠颠的就去了书店。

    “有趣,真是有趣!”钟毓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单手举书,笑得欢快爽朗,显然看的不是什么正经书籍。

    原来她让小厮带的都是些市井,不然就是一些志怪类的,她看的这些书,正经求学考功名的学子,怕是连碰都懒得碰的。

    看累的话,钟毓就把书随便一放,等醒来,手一摸索就能摸到书。等眼睛看的酸胀,身子骨躺的疼了,她就翻身下榻在屋里走上几圈,给小龟喂喂食,给花浇浇水。

    也算逍遥自在。

    听红梅说疫情一日比一日严重,死了不少百姓,城门也封了。

    “这是什么?”钟毓捂鼻皱眉,看着面前黑乌乌的药碗,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要喝,说是太医院发下来的药方子,对预防疫情有益。”

    钟毓不想喝,反正没孔邑开金口,她也出不去,一天到晚困在这方寸之间,喝与不喝有劳什子区别。

    “行吧,等凉一会我再喝。”

    “刚好温热着呢,现在喝最好,待会凉了喝起来更苦口。”

    怎么看不穿小公子的缓兵之计,估计等她们这些丫鬟一转身,这药汁指不定就倒在屋子里的哪个花盆里。

    钟毓没法,红梅关公似的站在边上守着,一咬牙,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快,嘴里含着。”变戏法似的一小碟子杏脯就出现在眼前,钟毓抓一把含嘴里,舒服的眯起眼。

    “哪...哪来的?”她都快一个月没吃这些玩意,知道孔邑下了死命令,谁也不敢给她这些东西。

    “老爷交代的,说是知道您喝完药肯定叫苦,特意让厨房送来的。”

    红梅撤了药碗,那还剩一半的果脯就那样放在桌子上,看小公子馋的那样狠,便提醒道,“毓哥儿,大公子说这杏脯就这么一小碟子,您今儿个吃完了,下回再喝药的时候可就没了。”

    意思就是您可别太贪嘴,得细细吃。

    钟毓撇嘴,应声说句知道了,舍不得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