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啊,咱哥俩有几年没见了,当年你早早的离开了军伍,本以为你会归家务农,可怎么会沦落至此?”

    一个少了一只手掌的老兵对一个少了一条胳膊的乞丐说道。

    “唉!吴老哥,别提了。当年我也是回了家以后才知道,我家中的老妻和两个闺女也是早已被当时的乱兵冲散,如今在不在人世都不知道。我孤身一人寻找了她们多年,也没能找到她们的消息,把身上那点铜钱也给花完了。本想找个活计好混口饭吃,可是我这少了一条胳膊,也没人肯用我。无奈之下也只好做了乞丐,勉强讨要一些吃食度日才没被饿死。”

    这个少了条胳膊的乞丐说的凄惨,满是褶子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愁苦之色。

    “哎,世道弄人啊,咱也都想开一些。我老家的亲人们也是早也没了消息,我托人多方打听也找不到他们,无奈之下只好拖着这半残之身在军伍里混吃等死。亏得大将军仁义,没有把我赶出去,不然恐怕比你也好不到哪去。前两年突厥人来犯的时候,我就想以死来报大将军的恩情,可是没想到那么多兄弟都死了,我还是苟活了下来。

    可惜现在年纪大了,也没有前些年那么能拼了。原本还想着今年就申请退伍自谋出路,也不好再给大将军添麻烦。谁知道这里就建了个农场,大将军就把我送了过来。听说这里管事儿的是个小娃娃,也不知道靠谱不靠谱。”

    少了手掌的吴姓老兵说道,眼睛里透着迷茫与困惑。

    “吴老哥,这个小娃娃可不简单,我早来了几日所以有些耳闻。据传这个小娃娃乃是陛下今年新赐封的海兴县候家的公子,自小就师从异人,早些年那曲辕犁就是他们家所献。不仅有学问,而且武艺高强,在长安勋贵子弟们中间可称第一人。知道嘛,名满大唐的品海楼就是他们家开的,还有那梨花春,也都是他们家的。据说这个小娃娃家里那是富得流油啊,养活咱这些人还不和玩儿一样么?再说咱也不白吃白喝他的,出一把子力气怎么还不能挣上一口吃的?”

    少了胳膊的刘姓乞丐说道。

    “是嘛?这么说这个娃娃的来头还不小。哥哥我在军伍里也只是听说这地方是陛下让弄的,说白了咱们这也还算是给朝廷做事。不过这个娃娃能让咱们陛下如此看重,肯定也是有所不凡。”

    吴姓老兵说道。

    “是啊,陛下既然这么安排,肯定自有这么安排的道理,咱就跟着做事混口饭吃就罢了。”

    刘姓乞丐说道。

    吴姓老兵思索着什么,看着眼前这一片高矮一样的房子点了点头。

    ……

    这个庄子的外面不远处有一片空地,已经被整理了出来,作为一个广场使用。此时这些来到庄子上的囚犯和伤残军卒们就都集中在了这里。

    经过了最开始的不适和紧张,这些囚犯们也和那些伤残军卒们一般,三三俩俩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十六卫总计送来了不到八百伤残的军卒,还有些正在寻找之中。刑部那边的囚犯们少了一些,满长安连带附近的囚犯都送来了,也只有三百余人。

    过了没一会儿,他们只见最前面一个用石头砌成的高台上面有人在忙碌,这人把一个木架子支在了高台上面,又在上面安装了一个喇叭形状的东西。

    就在这些人还在迷惑的时候,一个年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屁孩就站在了那个木架子前面。

    “各位叔叔伯伯们好!我说的话你们能挺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