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戒中的绵绵一脸懵逼,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是吗?”

    陵澜:“当然。”

    “别……仙人……别走……师尊……”被魔气所侵,慕寻分不清过往与现在,叫得混乱,嘶哑的喉咙艰难地发出沙哑的声音,他着急往前,向上伸着手,一不小心差点跌入泥中,他也无暇顾及,满脸都是无措与惊慌。

    陵澜用灵力托住他,不动声色把掌心的药丸捏碎,回头一笑,“没走。”

    他提起面露惊恐之色的谭越,像提着一只被揪出老壳的乌龟,缓慢的语调有一种别样的温柔,“师尊,是要给你出气啊。”

    他说着,把手一松,谭越整个人落到地上,分明不是多高的距离,他却被摔得五脏翻滚,像是从百丈高楼落下一般,胸口猝然涌上一股血腥。

    灵力化为一朵莲花缓缓升起,托着慕寻往上,直到一个恰当的高度才停止。

    谭越被摔得快要吐血,摇摇晃晃的视线中,只看到一个一身缟素白衣,美得不似凡人的仙人慢慢坐到那个差点被他砍了手的小子身后,居高临下,一手轻托,抬起另一人的手。

    白色衣袖滑下,露出一截瓷白的手腕,如霜雪凝成。

    那人的眉目美得极了,眼尾之下的泪痣更添几缕脉脉情意,几乎一眼就能把人看得酥麻。

    然而,他吐出的话却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寻儿,他要砍你的手,那我们便砍掉他的手。”

    他的语调是说不出的温柔。

    慕寻在坐上莲花的一刻就已经清醒过来,可接下来的一切,却让他更不能清醒。

    陵澜坐在他身后,并未与他身体相接,他却像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牵动着他胸口的一次次心跳。

    他身上已经被使过净衣咒,不再脏了。他拖着他的手,说要给他报仇。

    狭长的眼尾扫过他的脸,就转而凝视前方,他却像被这一眼吸去了所有的魂,只能任由他带着他动作。

    谭越终于反应过来,开始不住求饶。

    陵澜叹了口气,“我也想放过你,可你伤了我徒儿,还要砍断他的手,我身为他的师尊,什么都不做,他可要与我生气了。”

    他叹气的时候,像是真的深深为此觉得困扰,又似乎有多少不忍。

    慕寻被他虚虚揽在怀里,居高临下,那个刚刚还嚣张跋扈,肆意欺辱他的弟子,已经痛哭流涕地求饶,跪在他的面前,像条毫无尊严的可怜虫。他眼里再没有轻蔑与嘲讽,只余恐惧与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