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春风得意的时候,恐怕从来都没有留意过,当他每天从这里走进办公地点时,两名警卫挺胸抬头略带着谄媚笑容的问候,他把他们当做了不起眼的东西,对他们表现出的善意视而不见。

    反而经常把他们当做这里最低等的佣人使唤,无论是倒垃圾还是重体力活,他总会让这些看上去很强壮的警卫去做,做完后也不会给予任何正面的评价,更别提会感谢他们的付出。

    一次次的伤害堆积起来,终于在这一天爆发了,所以警卫并不是施害者,经理也不完全是受害者。

    他只是为他平日里的行为,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当一个人不把别人当做人看,等他落魄时,可能他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看着经理有些萎靡不振的身影消失在巷口,两名警卫对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难以自禁的笑容,很快这股发自内心的欢乐化作了工作的动力,挺胸抬头的守护在办公地点的门外,审视着每一位路过的行人。

    经理看着巷子角落里的纸盒,走到纸盒边上慢慢的抱起纸盒,大脑完全的放空。

    所有的雄心壮志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留下一些悔意,以及怨恨。

    不错,当初提出通过撤资来对抗杜林的的确是他,但是他只是顺应着这些商人的想法把他们不愿意开口说出来的话自己说出来。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工作,说一些会得罪人的话,办一些会得罪人的事情,只是这一次后果太严重了,严重到毁了他的现在,还有未来。

    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慢慢的走出巷子,回头看了一眼就像是皇家侍卫那样精神尽职的两个警卫,慢慢的行走在街道上,逐渐的走远。

    麻木的回到家里,面对妻子充满困惑的质疑他选择沉默,紧接着二楼的房间里就传来了压抑着的咆哮声和摔东西的声音。

    作为安比卢奥州总商会的经理,他一个人的薪水就足够养活整个家庭,所以他的妻子是专职的家庭主妇,孩子则在南方城市高级的私人学校接受教育。

    妻子放下手中的工作,在围裙上擦了擦潮湿的双手,敲响了书房的门。

    经理略微喘着气,非常狼狈的站在门内,门只打开了一条缝,她有些担忧的问道,“你还好吗?”

    他僵硬的脸上无法表现出更多的表情,只是麻木的点了一下头,“抱歉,吓到你了,我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那么晚餐的时候需要我来找你吗?”

    从他的口中传出一声谢谢之后,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一连两天,他都没有走出过自己的书房,所有的食物都是他的妻子送到书房来,他吃的也很少,有时候甚至会不吃。

    他联系了所有可以联系的人,但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敷衍,有一些人甚至听到是他的声音,就直接把电话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