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时间还早,林若云便决定去跟花大姐瞧一瞧。

    路上通过闲聊,她对花大姐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花大姐原是供销社的推销员,只是后来儿子结婚,他对象要求得有工作,花大姐便把自己的工作让给了儿子。也正是因为在供销社工作过,花大姐接触到的人比较多,消息来源广,所以还兼职做着给人介绍工作、介绍房屋租赁的事儿。她呢,也能挣一点介绍费。虽然她说收得少,可两头都给她钱,加上这只是顺带做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林若云心想,这不就是个人版的牙行吗?

    这也就是住在城里的好处了,信息比农村人要灵通得多。

    花大姐说,这钮扣厂的工作,原先是一个妇人做的,她呢也是从亡夫那顶来的,不过她如今要再婚,嫁到隔壁县去,这工作带不走只能卖掉。

    两人来到钮扣厂家属院,正要敲门,里面却传来了摔骂声。

    “这工作是我的,我咋不能卖掉?”

    “这工作虽是我顶了孩他爹的位置,但我如今再嫁不也带着两个孩子吗?你们不养,我养!可我养他们不花钱啊!这工作我拿得不亏心!我卖给谁是我的自由,你干涉不了。”

    “不行,这工作你必须要让给你小姑子!你要是敢卖给别人,我就去你们厂长办公室吊死。”

    ……

    里头两个女声,一个年轻尖细,一个年长夹杂着怒气。

    林若云听得皱眉,也渐渐拼凑出了个大概。

    这要卖工作的人的确是个寡妇,顶了亡夫的岗位,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如今她要再嫁,卖掉这岗位,原婆家的人就不干了,要把这岗位抢回去却不肯养孙子。

    再听那婆婆的言辞,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林若云拦住了花大姐敲门的手,轻轻摇头。

    两人走到楼下,她婉拒了:“花大姐,这事我看还有得掰扯呢,只怕是买了也不得安宁。我还是不买了。”

    花大姐倒是舍不得,却也不好意思劝。

    “成,那我帮你留意着,要是以后还有合适的,我就跟你说。”

    “那麻烦花大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