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过微臣为了皇上的万世江山却不能不说。”张允颇有些大义凛然的意味,不过心里也是真没底。

    万历盯着张允清澈的眸子看了半晌之后道:“好吧,朕就再信你一次。加封你个东宫讲官,替朕教一教太子如何”

    “厄”张允当即石化,脑门子上顿时泌出了一层的汗水,苦着脸道:“请万岁收回成命吧,微臣虽中过探花,可自从坠马之后,以前学过地那些诗词歌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就连奏折都是妻子代写。实在无法做这东宫讲官,要不然真要误国误民了”

    “无妨”万历淡然一笑道:“朕不是让你讲诗经,只是命你教他们一些西学,这你可是颇为精通的,开阔一下眼界总没坏处。正如当日在河间所说,作为一个好皇上不能总是躲在深宫内苑之内。该有放眼四海,胸怀天下的气度,朕老了,怕是学不来了,可朕地太子和太孙还年轻,该留些东西给他们了,否则总这样下去,怕是日后朕死了,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呀”

    “皇上圣明”张允这话倒是说的真心实意。

    “少拍马屁”万历冷哼了一声,用手拍了拍桌子上的折子道:“这些朕会留中不发,你尽快去把梃击案办起来,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尽早的水落石出,不过在此之前,你也得先让那些大臣们先把嘴闭上,这有一个案子,压在刑部快有一个月了,你去把它办好了,自然就不会再有人说三道四”说着将一张纸扔给了张允。

    张允接过来,磕完头退了出来,拿过纸来一看,眉头就是一皱,心道:“妈的,这帮杂碎,拿这破案子来考我”

    原来当时有个强盗,凶悍狡诈,常常翻供,以至于虽然被捕却始终难以定罪,这才在刑部关押了月余而没有判刑,不想却被人拿了出来为难张允。

    张允从宫里出来就直奔刑部大堂,刑部郎中胡士相,提牢主事王之连忙出来迎接,这胡士相白面微须,倒是仪表堂堂,在张允面前也是满脸的恭敬,而王之则要黑瘦多了,不过眼眸却极明亮,倒是满脸的正气,三人寒暄了一番之后,就说到了这个案子上。

    胡士相笑吟吟地问道:“张大人,几日可了结此案”

    “这等鸡毛蒜皮一样的小案子,有三日就绰绰有余”张允不以为然地道。

    “需要用什么刑具呢”胡士相又问。

    “刑具”张允呵呵一笑道:“等有时再说吧,现在最需要地东西是下酒菜三样,外带好酒一壶,聊且靠这些东西助一助言谈,决不可少”

    胡士相一愣,不过还是应了声好。

    一旁的王之却始终没说一句话。

    东西备好了之后,升堂问案,张允主审。其余二人旁听。

    张允看了看那堂下跪着的人满脸的横肉,目光闪烁,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滚刀肉,笑嘻嘻得端着酒杯泯了一口酒,翻了翻案卷,问道:“你是真定府地人吗”

    强盗回答:“是的”

    “你多大年纪了”

    “三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