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宛如在廊下跺掉脚上的雪屑,缓步走进屋子。

    屋内的摆制很陈旧,看起来也很脏乱,虽然原本的底料是不错的,但是这三年这么放着一直没更换,也没有精心护理,看起来就如同旧货摊上买回来的二手货似的。

    床上王易书虚弱的强撑着坐起来,一双眼睛恨毒的瞪着邵宛如,几乎要滴出毒液来,没有半点遮掩。

    整个人几乎是枯干的,质暗黄,脸色暗黄。

    这样的王易书看了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她才青春年少,整个人的样貌、精神气都象是八十老妪。

    “秦二小姐……邵五小姐……?你现在可满意了?”王易书的手撑在一个靠垫上,目光盯着邵宛如,阴狠的哑声道。

    “王小姐,如果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那我也不必和你说什么了!”邵宛如淡淡的道,转身欲走。

    王易书眼下的情况虽然让人可叹,但她并不怜惜她。

    当日在宫里,王易书在和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暗算自己的名节,就代表了她的自私和阴狠,既如此,眼下的一切就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要恨的是兴国公夫人,是她自己,而不是把一股子怨毒喷在了别人的身上,觉得别人才是她悲剧的始作俑者。

    别人就该被她踩在脚下,别人就该成为她踩上青云路的踏脚石,若是别人反抗了,那就是别人的错。

    对于这种强盗式的自私理论,邵宛如还真不屑认同。

    “你……你等一下……”王易书道。

    邵宛如的脚停在了帘子前,站定后她头也没回的道“王小姐千方百计让我过来,若只是想把这口恶气出在我的身上,我劝你还是免免吧。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当初如何,我们两个也是一清二楚,现在要害你的是兴国公夫人,跟我何干!”

    这话说的很冷漠,话里的意思,当然是王易书是自作自受,要怪只能怪兴国公夫人。

    “你胡说,分明是你害了我……”王易书不甘的道。

    “我害了你?”邵宛如蓦的转过身,远远的看着王易书,眼中带着王易书看得到的轻蔑,“王小姐,我该怎么才算是不害你?让你害了我?让你在宫里污陷我名节有亏,还是让你踩着我上位?王小姐说这话真是好笑,什么时候王小姐,也这么舍己为人一次!”

    娇艳的樱唇勾起,邵宛如直视着王易书,眼中带着一丝穿透人心的寒厉,仿佛有利箭划破王易书自以为是的想法似的,王易书在她的眼神下,不由的瑟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