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赵宝澜也没久留,说了这么句话,就跟宝蝉一起往分坛住所处走,回去吃了个桃儿的功夫,打探消息的人就回去了。

    “回禀宫主——那座府邸的主人是本地富商康荣,那些衙役聚在那里,则是因为康荣在两日前收到了摘星手的飞刀传书,说是看上他们家的祖传之宝霞影珠,三日之后便要去取,康荣与本地郡守有些关系,便去报了官,请衙役入府看守。”

    赵宝澜听完大皱其眉:“这个摘星手是谁?康荣这样如临大敌,想来是很有名了?”

    “摘星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左护法从外边进来,向小魔王行个礼,又摆摆手,打发回话的侍从出去:“这个组织里有七个人,出去办事的时候都用摘星手的名号,所以每个人都可以是摘星手。”

    宝蝉听他说的这般详细,不禁心头一动:“难道这也是血云宫名下的某个堂口?”

    “正是,宝蝉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左护法先是给小魔王的好姐妹拍了个马屁,这才道:“摘星手也是血云宫名下的附属,故而我才知道的这般清楚,康荣家那颗霞影珠是他高祖父传下来的,据说会放出朝霞一样绚烂的光彩,能将屋子照的恍如白昼,所以他们才动了心,非要弄到手不可。”

    “这不叫弄到手,叫偷,那是人家祖先留下来的东西,只因为他们动了心,就要去强抢?好不蛮横无礼!”

    宝蝉心生嫌恶,道:“先是大张旗鼓的飞刀传书,搅弄得康家惴惴不安,再合伙去偷出来,叫康家既失宝物、又失颜面,当贼还当出花样来了,简直是恬不知耻!我听说冀州有个老儒生,祖上传下来一卷圣人文书,却被摘星手的人给盗走了,那老儒生自觉无颜面见先祖,便一根绳子吊死了,活生生害了一条性命,而摘星手做下的孽又岂止这一桩!”

    左护法跟摘星手的人没什么深情厚谊,现在听宝蝉这么说,也只是呵呵一笑,浑不在意。

    赵宝澜则拆开从外边带回来的烤鸭,掰了条腿儿下来慢慢吃:“他们经常干这种事吗?”

    “算是吧,”左护法道:“每每听说何处有奇珍异宝,摘星手的人都会送信过去,约定时间去取,收到信的人自是百般防备,只是却从来没人能防得住,接连十几年过去,摘星手的人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

    宝蝉冷哼一声,目光在小魔王脸上一扫,想叫她治一治这群无耻的贼,又拿不住她心里边的想法,左护法面前不好贸然开口。

    赵宝澜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在鸭腿上咬了口,口齿不清的说:“他们偷了这么多年都没被抓住,肯定有自己的一套章程,我来猜一猜——易容肯定是要会的,还要找人打入内部,到时候里外接应,再就是轻功要好,被人发现了也追不到,应该是这样吧?”

    左护法兢兢业业的拍了句彩虹屁:“宫主果然英明,无需属下解释,便一语道破其中机窍。”

    “嗯,”赵宝澜坦然接受了他的夸奖,然后说:“明天叫摘星手的人过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他们做,如果出发前我没瞧见他们七个人……哼!”

    她把鸭腿骨一扔,说:“走吧宝蝉姐姐,我们去睡觉了!”

    “……”左护法发现这小畜生真是太了解留白的恐怖了。

    他勉强挤出个笑来,毕恭毕敬的送了她们俩出去,就叫人紧急召集摘星手的人回来,道是新任宫主要见他们,如若明天天亮之前摘星手的人没出现,就发追杀令出去,叫他们后半辈子都不安宁。

    这边把事情安排晚了,左护法擦着冷汗出了门,愁眉苦脸的把事情跟方长老一讲,不安道:“你说那魔头是想干什么?我就怀疑她心里边是不是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方长老诧异的看着她,说:“你在怀疑什么呢左护法,咱们宫主有办过一件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