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哭天嚎地,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叩叩叩!”

    大福坐在办公室拿着份文件正专注地看着,听到敲门声响,头都没抬,淡淡地启口:“进。”

    门被推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同志走进来,把大门外的事儿如实禀报了下,闻言,大福浓眉紧锁,放下手中的文件,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置于腹前,目光沉静内敛,说:“把人带到接待室,我很快就过去。”

    约莫过去五六分钟,镇政府接待室。

    “找我要你闺女,那么请问您依据什么来找上我?”

    面对昔日的三婶娘,今日的陌路人,大福面沉如水,一双眼眸迸射出清冷迫人的光芒:“你也是个女人,却重男轻女严重,四个闺女,两个被你以近乎卖的方式许了婆家,”

    “一个年纪轻轻便已身亡,一个虽活着,据说被男方家里领走前就已疯疯癫癫,剩下俩闺女,一个带着孩子不知所终,另外一个尚不满十五,便想着把闺女许人,摸摸你心口,就一点都不觉得亏心?”

    “你少给俺讲大道理,俺就找你要俺家青草。”

    死丫头近来一被她打骂,就跑到镇上找老四家的大福,哼,不管死丫头昨晚没回家和这位有无关系,她都要对付出点血再说,不然,想要她离开镇政府,门都没有!

    “直说吧,陆青草昨个中午确实带着一身伤来找过我,这事镇政府不少同志都有看到,同时,大家也都看到我带着陆青草到卫生院处理外伤,等陆青草的伤处理好后,”

    “自个跑出卫生院,这点卫生院的大夫可证明。现在,我奉劝您一句,孩子不见了,去派出所报警,如果想要在我这得到点什么,那你可就打错算盘了。”

    “俺不管,俺就找你要俺家青草……”

    “青草在家呢,你赶紧给我回去,少在这丢人现眼!”

    接待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陆三哥面色黝黑,瞪着眼,难掩羞愧大步走进来,拽住婆娘的胳膊就往门外扯,同时,他回头望向大福,有些拘谨说:

    “给你……添麻烦了……对,对不起!”

    音落,不顾婆娘嚎叫,扬手就是一巴掌,接着强行将人拖出镇政府。

    陆青草昨个跑出卫生院,原想着趁售票员不注意,蹭班车到县城,熟料,人家班车售票员眼睛尖,察觉她神色明显带着心虚,

    直接让她买了票再上车,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被售票员仅仅用眼睛看着,就吓得忙从车门边上退离,然后转身跑远。

    夜里的风很冷,陆青草没能蹭上班车,又不想回家挨打,跑到后山上转了一下午,待天色全然暗下来,又饿又冷,只得在家附近的麦草垛里窝了一晚。睁开眼,见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倔强的小丫头终还是被饥饿打到,忐忑不安地走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