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夏屈指轻叩着茶几,眼珠子灵动地转了转,福尔摩斯上身:“这年月去哪都要介绍信,还要兜里有粮票,公安同志就没从这两方面着手调查?”

    陆向北瞧着媳妇儿的认真劲,喉间发出低笑:“公安同志自然想到了,但问题是那位唐姓职工根本就没在厂里开介绍信,也没找他认识的同事借钱借粮票。”

    “唐姓职工没失踪前总有人见过吧?”

    见媳妇儿对这件事挺感兴趣,陆向北放下报纸,陪着媳妇闲聊起来:“根据公安同志的调查,唐姓职工是在下班后失踪的。”

    “也就是说他失踪当天有上班,第二天才被人发现没上岗,才知道他遇到事了?”

    陆向北点头:“嗯,是这样。”

    “不好找啊,厂区职工和家属加在一起数十万,找个人本就不容易,要是唐姓职工下班出了厂区后再失踪,那就更不好找了。”

    说到这,叶夏忽然问:“王巧儿有被公安同志找过吧?”

    作为前对象,与失踪人物有关联,公安找谈话肯定不可避免。

    “根据社会关系,必然要找的,但具体有没有找,你男人我可不知道。”

    而正被叶夏两口子谈论的王巧儿,已经被公安同志找到厂保卫科谈过三次话,且每次的谈话内容她只回答一句“不知道”。

    “巧儿,我给你把饭打了,就在桌上放着,你赶紧起来吃,我要去上班了。”

    和王巧儿铺位挨在一起的是位叫邓芳的某车间女职工,没错,王巧儿住的集体宿舍,而且是和某车间女职工住一起,初来鞍市,被安排住进这样的集体宿舍她是不愿意的,

    按她的想法,她是搞文职工作的,理应和其他文职女同志一样,住进四人一间那样的宿舍里面,而非拥挤的十人宿舍内,因为这原因,她和宿舍里的舍友关系处得并不怎么好,但邓芳除外,这位就是个憨厚的傻大姐性儿,对于王巧儿的不冷不热完全不在意,只要王巧儿有需要,她都会伸出手帮助。

    这不,王巧儿从年前生病到现在一直没见好利索,都是她顿顿饭帮着打回宿舍,一句怨言都没有。

    宿舍里很安静,此刻就王巧儿一人躺在铺位上,她其实不是生病,她是吓得……那个傍晚她和唐斌被那幽蓝的光洞吞噬进去,等她双脚再落回实处,看到得是唐斌刚从地上爬起,

    被一个满身脏污,眼珠子掉在外面的人抱着脖子咬了一口,听到唐斌的惨叫声,她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就在这时,一辆越野车停在她身旁,对,确实是一辆越野车,她认识的,前世时,她有见过越野车。

    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从越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把锋利的大刀,对着唐斌和咬他的那个人直接挥过去。

    唐斌身首异处,死了,咬他的那个人同样身首异处,死得不能再死。

    等她回过神,已经被那高高壮壮的男人拎上越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