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深唏嘘一叹,笑道:“有趣的是,魏氏在娘家的时候刁蛮任性,出嫁之后更是个凶婆娘,她有娘家做依靠,这些年来卢平远不敢再纳其他妾室,府里就这么一妻一‘妾’,后来,卢平远耐不住寂寞,吕氏又得了几回恩宠,不知怎么在魏氏眼皮底下,侥幸生了个儿子,不过她生完卢青玉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听说大多数时候都缠绵病榻。”

    “这些年来卢平远总共就只有卢忒和卢青玉这两个儿子,卢平远惧怕魏氏,这些年来不敢多看吕氏母子一眼,任由卢忒欺负卢青玉,卢青玉在卢家活的可能还不如下人之子。”

    明芙鱼忍不住问:“上次卢青玉在自己家中莫名落水,卢丞相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

    楚云深笑了一下,“你这小丫头知道的倒是不少,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卢忒有他娘护着,卢平远又漠不关心,久而久之,下人们也习惯了,就算里面有什么猫腻,也没人会给卢青玉做主。”

    明芙鱼默默听着,微微垂了垂眸。

    卢青玉身世悲惨,长期被嫡母和兄长欺压,父亲又冷漠无情,成长环境扭曲,他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想为自己图谋并不算错处,只是明芙鱼想起他那天看自己的眼神,就对他喜欢不起来,只能敬而远之。

    “世事变幻无常。”谢岿然看着卢青玉走远的背影,慢悠悠道:“以前卢平远势力单薄,卢忒又有魏氏护着,卢平远自然厚待于他,如今卢平远羽翼渐丰,已经爬到了丞相的位置,不必再依靠魏氏,若有一日卢平远发现自己有一个更出色的儿子,日后由谁来继承卢家还未可知。”

    楚云深轻轻点头,没有深思,卢家选谁做继承人的事轮不到他这个楚家人来关心,他也懒得费这个心思。

    他心情舒畅地抱住谢岿然的肩膀,兴致勃勃道:“管他卢忒将来如何,我们只管吃酒去,大家已经堆好了火在那儿等着了,我们今天痛快狩猎一场,必须吃肉喝酒,好好乐乐!”

    谢岿然弯唇而笑,“我就知道,你今晚定要庆祝不可。”

    楚云深推着他往前走,还不忘将明芙鱼带上,一边走一边不满道:“我可好久没有猎到这么多猎物了,本来以为可以好好风光一把,没想到还是被你这个臭小子抢了风头,你等会儿可得多喝几杯好好补偿我!”

    楚云深虽然嘴里这样说着,却明显没有妒忌,反而很开心。

    谢岿然嘴角噙着笑,“从小到大,你哪次的风头没被我抢?”

    “是是是,我都习惯了。”楚云深抱着他的肩膀笑道:“快跟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猎到狼王的?”

    “你猜。”

    “我猜……”楚云深瞪了他一眼,“别卖关子,赶紧说给我听听。”

    谢岿然斜睨着楚云深,语气夸张道:“我是谁?我可是谢岿然,我去了林子里,狼王啊,它自己就送过来了!”

    “……”楚云深不满:“臭小子,蒙谁呢?”

    “还能是谁?总不会是我家聪明伶俐的阿鱼,当然就只剩你了!”谢岿然说完之后,牵着明芙鱼就跑。

    明芙鱼提着裙摆,默契地跟着他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