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刚吃过早膳,街上就隐隐传来喧哗声,不多时消息就传进了宅子里,原来是官府一大早贴出了告示,即日起开始招募役工修渠。

    魏云熙由衷佩服樊钟明的雷厉风行。

    “刚刚收到父皇的手谕,我得即刻动身返回封云关,接替樊巡抚,带领使团与牧云三部商谈停战事宜。”江蕴青找来中院书房,与魏云熙当面辞行。

    魏云熙扫了眼他的脚,刚看着他一路走进来,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明显发现他放慢了脚步。

    “也好,正事要紧。章大夫的叮嘱你最好还是放在心上,谨慎对待。”

    江蕴青看着像是已经恢复如初,但章大夫说,他这次死里逃生,身体亏损严重,表面不显,内里却留着暗伤,怕是得仔细温养上数年才能根除。

    “嗯,章大夫给的药我随身带着呢。”江蕴青看着魏云熙因为苦热而明显清减的脸庞,心中眷恋不舍

    ,却又不得不暂别,“你也多保重,我看那个陈渲是个得力的,这边的事安排的差不多了,你就尽快返回崇都吧,暑气太盛,时间太长,你会受不了。”

    魏云熙承情地点了点头,客气地将人送到两院之间的月洞门,深深看了他一眼,道:“稍后你离开,我就不送你了,一路保重。”

    江蕴青颔首,与她默默对视了少倾,没再说什么,转身迈开了脚步。

    他走得有些急促,魏云熙站在原地看他脚步微跛地转过抄手游廊,垂眸掩下眼底的晦涩。

    约摸半个时辰后,向榆走进书房,将手里的匣子呈给魏云熙,道:“这是王爷临走时吩咐转交给您的。”

    魏云熙摒退他们,慢慢打开了匣子。红绸内衬上安静地卧着一枚玉簪,簪头隐约能辨得出雕的是一朵半开的玉兰花。

    雕工青涩笨拙,生生浪费了一块极品禹西羊脂玉。

    将玉簪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一会儿,魏云熙还是把它又放回了匣子里。

    “姑娘,陈管事来了,在前院候着呢。”云珠在门外禀道。

    魏云熙将匣子放到壁隔里,应声走出书房。

    “陈管事,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魏云熙走进偏厅,问道。

    陈渲答道:“大东家,我刚听到的消息,惠通钱庄的大东家从崇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