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分寸(1/3)
魏云熙迎着他灼烈的目光颔了颔首,站起身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樊大人稍安勿躁，请随我来。”
樊钟明反应过来,为自己的言行失状致歉，迈开的脚步仍难掩急切。封云关大捷,牧云铁骑主力被击溃是最主要的原因，成王立有大功，却在战场上失踪,生死不明，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认为他生还的几率渺茫。皇子守国门,征战沙场、为国捐躯是大虞的荣耀,但封云关守将却难辞其咎,抛开官场利益,樊钟明也不愿见到成王这般真正能为大虞尽心尽力的好皇子以这般结局收场。
“臣樊钟明,参见成王殿下,王爷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樊钟明身为巡抚，见到成王本来只需躬身揖礼即可，但在看清成王脸上那道赫然的伤口，樊钟明胸腔一阵翻涌，竟当即行了个跪拜大礼。
江蕴青急忙上前将他虚扶起来,笑容豁达：“多劳樊大人惦念，鉴于一些原因，未能及时表露行踪，还望大人见谅。”
樊钟明连道无妨，忽的转身冲魏云熙长揖一礼,言辞恳切：“县主高义，樊某先代封云关众将士谢过县主！”
成王活着回来了，封云关就是彻彻底底的大胜。
魏云熙深知他这声感谢背后的含义，福身回礼，让出空间留他和江蕴青谈话。
刚走出后院院门，就见管家钱伯急匆匆找了过来，说是陈管事有急事求见。魏云熙也不耽搁，直接往前院走。
陈渲在前院偏厅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像是屁股上扎了钉子，坐不下。听到脚步声急忙迎到门口，看到魏云熙的身影穿过月洞，急不可待地迎了上去，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压低嗓音道：“成了！大东家，制冰成了！”
这么快？
欣喜雀跃涌上心头，魏云熙抬手示意进屋细说。
“法子是研究明白了，再回头看看，其实是咱们把工艺给想复杂了！”陈渲绝非得意忘形之人，找到了制冰的方法他自然高兴，但也清醒地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按照大东家的吩咐，参与制冰的工匠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师傅，在顺昌至少待了十年以上，亲眷也都没有多余的说道，这是名册，一式两份，这份请大东家保管。”
陈渲说着递上两份手札，一份是详细的制冰流程，一份是人员名册。魏云熙接过来并没急着看，撂到身侧的桌子上，对他说道：“制冰需求最大的两样是硝石和水，以岭南眼下的状况，硝石不难，水确是稀缺的，暂时并不适合大量制冰，这套制冰的方法，先压下吧。”
水就这么多，若是制成了冰，物以稀为贵，冰价势必要被炒高，普通百姓根本享受不到，囤积在富人手中，要么被过度奢侈使用，要么继续高价贩卖，本就稀缺的水会更加稀缺，到头来最伤的仍是普通百姓。
制冰能给顺昌带来巨大的利润，魏云熙想赚这笔钱，但却不是在这个时候。
魏云熙做出这样的决定陈渲并不意外，他之前就有隐隐的猜测，现在猜测得意印证，依然给他不小的冲击。今年年底才至及笄的姑娘，能有这样的见识和胸襟，顺昌有着这样的大东家，他陈渲心甘情愿为顺昌效力一辈子！
“虽然不能马上制冰，但硝石可以准备起来了，工钱给的丰厚些，想把工钱折兑成口粮的也可以，按崇都现下的行价折算。”魏云熙说道。
陈渲有些迟疑，没有马上应下。
魏云熙问道：“可是有为难之处？”
陈渲说出心里的担忧，“经派出去的人回报，岭南确是有硝石矿，多集中在临清、淮宁两府，这两地北依天誉山，有雪融水缓解，当地受旱灾影响相对小很多，安庆府灾情最为严重，不少州县已经出现了渴死人的现象，大量灾民外逃。我想，这次采矿招工，能否从安庆府招人，供吃住，工钱低一些，冲抵路费开支。”
樊钟明反应过来,为自己的言行失状致歉，迈开的脚步仍难掩急切。封云关大捷,牧云铁骑主力被击溃是最主要的原因，成王立有大功，却在战场上失踪,生死不明，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认为他生还的几率渺茫。皇子守国门,征战沙场、为国捐躯是大虞的荣耀,但封云关守将却难辞其咎,抛开官场利益,樊钟明也不愿见到成王这般真正能为大虞尽心尽力的好皇子以这般结局收场。
“臣樊钟明,参见成王殿下,王爷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樊钟明身为巡抚，见到成王本来只需躬身揖礼即可，但在看清成王脸上那道赫然的伤口，樊钟明胸腔一阵翻涌，竟当即行了个跪拜大礼。
江蕴青急忙上前将他虚扶起来,笑容豁达：“多劳樊大人惦念，鉴于一些原因，未能及时表露行踪，还望大人见谅。”
樊钟明连道无妨，忽的转身冲魏云熙长揖一礼,言辞恳切：“县主高义，樊某先代封云关众将士谢过县主！”
成王活着回来了，封云关就是彻彻底底的大胜。
魏云熙深知他这声感谢背后的含义，福身回礼，让出空间留他和江蕴青谈话。
刚走出后院院门，就见管家钱伯急匆匆找了过来，说是陈管事有急事求见。魏云熙也不耽搁，直接往前院走。
陈渲在前院偏厅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像是屁股上扎了钉子，坐不下。听到脚步声急忙迎到门口，看到魏云熙的身影穿过月洞，急不可待地迎了上去，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压低嗓音道：“成了！大东家，制冰成了！”
这么快？
欣喜雀跃涌上心头，魏云熙抬手示意进屋细说。
“法子是研究明白了，再回头看看，其实是咱们把工艺给想复杂了！”陈渲绝非得意忘形之人，找到了制冰的方法他自然高兴，但也清醒地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按照大东家的吩咐，参与制冰的工匠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师傅，在顺昌至少待了十年以上，亲眷也都没有多余的说道，这是名册，一式两份，这份请大东家保管。”
陈渲说着递上两份手札，一份是详细的制冰流程，一份是人员名册。魏云熙接过来并没急着看，撂到身侧的桌子上，对他说道：“制冰需求最大的两样是硝石和水，以岭南眼下的状况，硝石不难，水确是稀缺的，暂时并不适合大量制冰，这套制冰的方法，先压下吧。”
水就这么多，若是制成了冰，物以稀为贵，冰价势必要被炒高，普通百姓根本享受不到，囤积在富人手中，要么被过度奢侈使用，要么继续高价贩卖，本就稀缺的水会更加稀缺，到头来最伤的仍是普通百姓。
制冰能给顺昌带来巨大的利润，魏云熙想赚这笔钱，但却不是在这个时候。
魏云熙做出这样的决定陈渲并不意外，他之前就有隐隐的猜测，现在猜测得意印证，依然给他不小的冲击。今年年底才至及笄的姑娘，能有这样的见识和胸襟，顺昌有着这样的大东家，他陈渲心甘情愿为顺昌效力一辈子！
“虽然不能马上制冰，但硝石可以准备起来了，工钱给的丰厚些，想把工钱折兑成口粮的也可以，按崇都现下的行价折算。”魏云熙说道。
陈渲有些迟疑，没有马上应下。
魏云熙问道：“可是有为难之处？”
陈渲说出心里的担忧，“经派出去的人回报，岭南确是有硝石矿，多集中在临清、淮宁两府，这两地北依天誉山，有雪融水缓解，当地受旱灾影响相对小很多，安庆府灾情最为严重，不少州县已经出现了渴死人的现象，大量灾民外逃。我想，这次采矿招工，能否从安庆府招人，供吃住，工钱低一些，冲抵路费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