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安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快速跟冯一鸣说了一遍,冯一鸣显然也是知道内情的人,方子安一说,他便立刻明白了。

    “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我这半年来都住在这里为我过世的娘守孝,没有去城中一趟,也没见过王爷。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如此恶劣的地步,真是教人难以置信。你说你昨晚去见得王爷,王爷他还好么?”冯一鸣皱眉问道。

    方子安道“王爷只是被软禁了,并无性命之忧。不过,被囚禁在府中,对王爷那种性子的人而言,那也是生不如死了。他的情绪很低落。”

    冯一鸣道“王府守卫是否严密?是不是王爷要你来命我去救他出来的?”

    方子安摇头道“非也,若单只是救王爷出来,我能进得去,自然也能救出他来。但救出来又怎样呢?救出王爷之后,反而让人以为王爷有不轨之心,所以才会逃走。皇上那里,也会这么想。然则天下之大,便无王爷存身之地了。这是下下策。除非王爷受到性命威胁,否则这么做是极不明智的做法。”

    冯一鸣点头叹道“确实如此。救出王爷来,反倒显得王爷心虚,会让事情更复杂。确非良策。然则,王爷叫你来找我,是有怎样的吩咐?”

    方子安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笑着问道“冯兄是如何成为王爷的首席卫士的。我和王爷认识也有一年多了,怎地从未见过冯兄在王爷身边出现过。”

    冯一鸣疑惑的看着方子安,这种时候方子安问这样的问题,似乎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他来这里是奉王爷之命前来的,必是有要事吩咐,却来问自己和王爷之间的关系,这是何意?不过冯一鸣很快便明白过来,方子安恐怕是对自己还不能够完全的信任。

    “方兄,据我所知,你和王爷的交往也并不频繁,所以不认识我也属寻常。况且,我并非王爷贴身护卫,而是影子护卫。我只是在暗中保护王爷,一些重大和危险的场合我会在暗中保护王爷的安全,一般情况下,并不需要我出马。在王府之中,除了几名护卫头领之外,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不是我故作神秘,而是这是为了保护王爷的安全所需。我匿于暗处,更便于察觉危险,防患未然。护卫者的身份公开,其实并无好处。”冯一鸣沉声道。

    方子安微微点头,冯一鸣说的是对的。真正有效的保护是潜藏在暗处的防患于未然,而不是站在被保护者身边前呼后拥。敌人知晓你的身份,便会有相应的对策。潜匿于暗处,反而更为有效的发现危险。后世方子安曾经参与过大领导的护卫工作,其实当大领导出现的时候,身边的那些护卫人员只是协调和应付突发事件,绝大部分护卫都散布在人群之中,隐藏了身份。当有人意图不轨时,他们甚至都无法靠近几步便被暗处的人手直接擒获。这便是所谓的外紧内松的原则。当然,安保工作情况多变,外紧内松原则只适应于一般性的情形,具体情形

    具体对待。但冯一鸣所说的话,却是内行话。

    “原来如此。王爷有冯兄这样的人护卫,安全上自然是无虞的。冯兄轻功卓绝,箭法精妙,是我见过的人之中武技最令我叹服之人。但不知冯兄这一身武技是师从何门何派。”方子安继续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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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一鸣知道,今日恐怕要打消方子安的疑虑,才能让他进入正题。于是沉声道“不敢当,微末武技,不值一提。不过方兄既然有兴趣知道,告诉你倒也无妨。我本是中原人士,少年时家境贫寒,蒙少林觉远大师时常接济,得以活命。我便常上山洒扫担水以报恩德。师父看我勤勉,便闲暇时教我认认字,练练拳脚强身。可惜我资质欠佳,身体瘦弱,只能学习轻功术,学了八年,倒也略有所成。但和师父师兄弟们比起来,还差的很远。”

    方子安惊讶道“原来冯兄是少林门弟子,名门高徒,难怪武技如此精湛。”

    冯一鸣微笑道“也算不得是少林弟子,不过是师父闲暇时教了教罢了。我没有剃度出家,我是家中独子,我娘可不许我出家。”

    方子安呵呵笑道“理解,理解。令堂是担心你冯家断了香火。”

    冯一鸣道“是啊,可惜我颠沛半生,我娘临去世时也没能让她抱上孙儿,我可真是不孝的很。”

    方子安道“冯兄今年贵庚?”

    冯一鸣道“三十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