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贽哼的冷笑一声:“她们可不是好相与的。”

    所谓疏不间亲。韩沅可不敢接腔,有些话,他陆贽说的,她却说不得。

    “夫君是怕我吃亏吗?”韩沅问的有些得意。

    陆贽觉得她是自作多情:“咱家与二房三房虽未分家,但各有各的府邸,内宅外宅的账目杂税也早就各算各的。当年若不是父亲辞世突然,现如今早就分好了。

    家事国事,母亲一向不理会另两房,若是她们找上你,你要如何?”

    另两房一屋子的纨绔惹祸精,当年老侯爷在时没能分家,现在供着老太君,借着一家人的由头,凡事都要陆贽擦屁股。

    陆安氏整日板着脸也不是没原因的。

    韩沅觉得陆贽就是嘴硬心软,若他真不管另两房了,岂是老太君干涉住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胡乱应承二婶三婶什么的。可我是你的夫人啊!我只想,想尽所能的与府中女眷处的和睦,这样阖家安宁,你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陆贽奖励的捏捏小姑娘桃腮:“你做的很好。”这次是诚心夸赞。外边儿他能以雷霆手段压着另两房不生事,可内宅里,有些地方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韩沅有能力帮着周旋管束,少了后院起火这桩隐患,他确实便利不少。

    他本对这个侯夫人没多大期望的,当初只听说是十五岁的小姑娘,比陆琪还小一些,能做什么呢。可她做的真的很好,好的超出他的预期。

    得到夸奖,韩沅得寸进尺的挂在陆贽胳膊上,陆贽和颜悦色、尤其是为她着想的时候,韩沅习惯性的就想靠近,近一点,再进一点儿,可不知自己正在蹭火。

    鸳帷床帐中,两具炙热身体火热纠缠,待云消雨散,韩沅半昏半软间,胸口徒然一凉,迷迷糊糊问:“这是什么?”

    陆贽不想看韩沅太得意,惯是说反话:“给夫人输着玩儿的。”

    韩沅是在金玉堆里长大的,一摸就知道陆贽送她的是上品玉石,质地坚硬,却又细腻如婴儿肌肤似的滑嫩,冰冰凉凉虽有些沁人,戴久了方显其中好处。

    韩沅心中暗喜,瞌睡少了大半,攀身找到陆贽下巴,细细密密啄了一回,吃吃笑道:“我才舍不得呢。”

    “夫人回魂儿倒挺快。”陆贽捉住韩沅乱动的手脚,帐子里再响起韩沅水的娇声屡唤,只见山重重,水复复,金鱼戏水路。

    …………

    转眼到了冬月廿五日,也就是韩沅与陆贽出发杭州府之期。

    “奉孝,你去上任,按说身边也不能少伺候之人,可你带上韩氏算怎么回事?那么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岂不是平添麻烦?”陆安氏前番几次暗示,自己年岁大了,身边没个帮置的人,意思就是要陆贽将韩沅留家。

    岂知今日连行礼都装上车了才来禀告,才恍然陆贽拿她话当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