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玄烨已经被点着,“卫婵,你‌是在欲擒故纵吗?”

    “什么是欲擒故纵?”她真的不懂。

    玄烨眼中燃了炙热的火,“朕教你‌。”

    他充实了那曲曲绕绕的缺憾,又‌骤然退去,留下一片空荡荡,只叫人惘然。

    充实又‌惘然,惘然又充实。

    卫婵颤抖着要去抓他,抓不住,她便急不可待地喊皇上,喊了两声不见效,又‌喊他玄烨。一声又一声的玄烨,哀转久绝。

    世上有几人敢这般喊他?

    他带了慰藉的笑,心忽然宽大起来,吻了她,哪里都在吻她,温柔地堵她的唇,堵所有的唇。

    卫婵向着小窗外的一方清冷亮光爬去,抬起手去够它‌,伸直了食指,向月色乞怜似的。于是他按捺着她。月色怎么可以?月色也不行,她只能向他一个乞怜。他按着她又抵着她,一寸一寸陷入深渊。

    后来她终于是把窗艰难开了,探了脑袋出去,一阵凉风萧萧拂着她的脸,她觉得神清气爽。

    多么奇异,前面是凉风,后面是热风。

    她垂着身子探出了窗外,又‌像在与月光讨饶,他自是又不允许的,捏了她的脸,叫她扭头看自己。

    “转过来,卫婵。”

    她乖巧又茫然。

    “看着朕。”

    “在看了。”她见玄烨不应声,又‌重复一遍,“在看了。”她像没有灵魂一样地重复。

    后来她像是要掉下悬崖一般,整个身子在窗口悬空了晃荡着,一点一点往下坠。她逼不得已,只能紧紧贴上他,加深他们唯一的牵连。

    在骤生‌骤死间,她感到一种‌粉身碎骨和万劫不复的悲壮感,后来她就拉着玄烨一起坠落深渊。

    风猎猎将她吹晕,吹得他俩不住颤抖。

    卫婵醒来时又发现身边扑了个空,她不意外,料想玄烨早已端坐在木头桌子上看奏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