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圆呢喃道,“咱儿子拿拳头戳我肺管子,等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倔驴子。”

    周扬点头,哭丧着脸说,“就是棍子挨得少,我说那时候我多辛苦辛苦,你非不让,现在好了,管教不出来了吧。”

    “不着调,说点正经的。”程方圆娇嗔着,瞪了他一眼,赶紧把小屋里粘稠到喘不过气的暧昧驱散开,胜利就在眼前,万万不能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要不我给你揉揉?”周扬嘿嘿笑着问道,手却先一步不老实的攀上去。

    等到程方圆再打掉他的手爪子,他厚着脸皮说,“条件反射,怨不得我。”

    躺在枕头上开始掰手指头,他的幸福生活要开启倒计时了,完全是以小时为单位,明天找完巴特尔,晚上就得准备着,后天早上就得送程方圆上医院。

    这时候的人都没那么娇气,如果换到二十一世纪的媳妇儿,早就应该上医院待产了。

    像程方圆这样的,提前两天到医院等着都老大不愿,觉得丢人,害怕让邻里见的大姑娘小媳妇听了笑话,说她娇气。

    周扬倒是不在乎这些看法,在这点上,他坚定地支持程方圆娇气一点,对于那些说风凉话的,他连白眼都欠奉。

    敢情不是你们生孩子,站着说话不腰疼,谁的婆娘谁心疼,他的媳妇可宝贝着呢。

    第二天中午,他带着芳子,老许开车,直奔长安街。

    到了对外贸易经济部大门口,他坐蜡了,摇头说道,“忘了提前跟老巴打声招呼,算了,上他们宿舍吧。”

    车拐到了东单公园后边的一片筒子楼,也是老巴单位分的宿舍。

    其实说是宿舍,只等到一结婚,单位立刻给变更成福利房,直属部委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也幸亏是开着小汽车来的,要不然人家的宿舍大院他还真进不来。

    车停在楼门口,他和韩芳下车,老许在车里等着。

    在楼道里碰见个人,他笑着问道,“同志,麻烦跟您打听一下,政研室的巴特尔在几楼?”

    对方狐疑的打量着他,又看看韩芳,“来跑关系的吧?省省吧,少动点歪脑筋。”

    “同志,您误会了,我跟巴特尔是大学同学,上下铺。”周扬把早就准备好的,藏在书房里,一年没见过太阳的学生证拿出来,交到对方手里。

    对方认真检查了一会,才放下戒心,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大兄弟,实在是这段时间动歪心思的人太多了,瓜田李下,咱们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