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宫主和新来的那个姜姑娘闹僵了。

    堪堪过了两日,这个消息就传遍整个十方宫。

    自从那天不算吵架的吵架后,夏宁宁一赌气直接从寝殿中搬出,住到了喻寒秋的阁楼里,而姜鹤天也一如既往地沉默,没有追上来。

    喻寒秋看着赖在他躺椅上不走的夏宁宁,气鼓鼓地像只小河豚,便顺了顺她的毛,揶揄道:“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亲密地快要连为一体了,这么快就吵架了?”

    夏宁宁把脸蒙在薄毯里,声音闷闷的,“别跟我提她,哼,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哦?”喻寒秋来了兴致,“到底怎么回事,快跟舅舅讲讲?”

    夏宁宁从被子中露出半张脸,委屈道:“姜鹤天之前中了很严重的毒,恰好跟我衣服上的熏香相克,把毒逼出来了。我问她来这里前被谁下了毒,结果她突然就翻脸了!”

    喻寒秋闭目养神,一手撑着太阳穴,一手放在腿上敲打着,“嗯,还有吗?”

    “还有……舅舅,对不起。”

    夏宁宁趴着缩成团,只剩两只眼睛从被子里露出来,软软道,“之前是我误会了,原来舅舅不是故意要伤她,而是想帮她把毒逼出来。”

    喻寒秋哑然失笑,“你这是道哪门子的歉?你的熏香,还是我按着医师给的方子照做的,我又不懂医,哪知道她中毒了?”

    “啊?”夏宁宁满脸写着失望,“我还以为舅舅在下一盘大棋呢。”

    “我?下大棋?呵,我倒只想着,最好带着你闭世隐居呢。”

    喻寒秋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道:“宁宁,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虎符就算不给她,也会有别人来抢,还不如趁早脱手,免得惹祸上身。”

    夏宁宁攥着被子的一角,在一旁静静听着。

    “她虽然行事冲动鲁莽,但也算是个心思纯净之人,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帝姬——”喻寒秋重重叹气,“不管是朝廷还是江湖,想起兵的不是少数。”

    “事成之后,若她言而有信,既能保你一生荣华富贵,又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宁宁,你还没吃过爱情的苦,我实在无法放心地,将你托付给一个男人。”

    “舅舅……”

    夏宁宁跳下躺椅,扑进他的怀中,“宁宁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宁宁只想跟舅舅在一起!”

    可是舅舅没办法保护你一辈子。喻寒秋思虑着,新帝剑戟森森,许多江湖门派都被安插了眼线,想必总有一日,要亲手将他们这些人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