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太尉府的马车已经在寒风中等着。

    玉芊原本是寻了理由不去的,但是马夫在寒风中吹着,便是不得不去。

    玉芊出门,拉了拉领口的斗篷,踏着晨光上了马车。

    马夫拉动缰绳,马车稳稳地走在街上。

    玉芊端倚在马车的软椅上,因着车内垫了暖炉,暖烘烘的,不一会儿就困的东倒西歪。

    魏太尉撩起了马车帘儿,探头看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便勾了勾唇。

    而玉芊迷糊的时候,就会发噩梦,

    这个时候,正好梦到上辈子自己被淮安郡守抢去……满身满心的惊恐。

    而太尉进马车的举动,一下更是将她吓到,

    她拔下发簪,将他当成了淮安郡守,闭着眼奋力抵抗,竭力的摆脱。

    只是下一刻,腕子就一阵钻心的疼。

    发簪落地,脑际也清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魏太尉那张不大好看的脸,

    还有用他微微被刮破皮的手,重重捏着她的腕子。

    她竟然用簪子刮破了,大魏第一权臣的手……

    玉芊怕他恼了,忙拉过他的手,说:“方才发了噩梦,一时莽撞,哪儿伤了?”说着,便取过自己的帕子给他包扎。

    太尉见她小脸儿垂着,一双清水般的眸子盯着自己的手,不由挑了挑眉,

    清了清嗓子,靠在马车壁上,故意为难玉芊道:“说的正是,本太尉这手是拿刀剑的手,被张小姐伤了,可真是拿不动长刀长、枪了……”

    “这是我以前在府邸时常用的,请太尉用。”玉芊忙从袖中取出一些愈合伤口的药膏。

    这是净圆道姑给她的,只有很少的量,可以消除疤痕,她平日也不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