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看着一仓库的碎布,说是碎布,有的很大一块,各种各样的料子,他头疼的看着这位郑大姐,“姐,你好心帮帮忙,我媳妇没有来,家里四位老人要做衣服和棉衣裤,姐您帮帮吧。”

    这么一位帅气俊俏的小伙子求帮忙,又一声声姐叫着,卖谁不是卖,她钻到布堆里,帮他挑着好的衣料,这个能做棉裤子,这个能做衣服,这个穿着不坏,麻利的帮他挑了一大包,又打开另一个仓库,将发黄的棉花给他塞了两个包。

    江逸走的时候除了塞给她五角钱,这些布头和棉花总共他才花了二块钱,对于他来说真的很便宜,这下子老人们可以都穿上棉衣棉裤。

    不然就算商店卖的再便宜,他也没有票啊?

    将东西放在身后的筐里,擦擦脸上的汗水,也就是他把身体养得不错了,如果是原主原来的身体,这些东西他如何都拿不回去。

    小郑还让他把东西寄存在他那里,说邮局离着这里不远,不然他背着这些东西还要到处买东西太不方便了。

    告别了热情的小郑,开始找着药店,还要给家里所有人熬药,其实就算是潘月如身体也不算太健康,还有他自己,他想着先把老人们排按好后,回到家里就要开始给自己两人调养身体。

    江逸没有任何票,粮票、油票、布票,反正啥也没有,只能在这种地方找找。

    七十年代的铺子很有特色,有的挂着一本正经的牌匾,玻璃上还贴着很有年代特色的口号标语,比如供销社上面,就贴着“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标语,红纸黑字,可能是日子久远,红纸已经褪色了,还有的地方被风刮坏了,呼呼哒哒的贴在供销社的窗户上,跟个招魂幡似的。

    他先找一个带着幌的药店,走进去,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柜台前,带着一副眼镜,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脖子一缩,然后看见江逸,这才反应过来,“客人,抓药吗?”

    不怪他害怕,而是前六七年前打倒牛鬼蛇神,医生也被牵连了进去,所有药店都被打砸,也就是这两年好了一点,他又偷偷的开了起来,祖传的店面总不能丢了。

    药店里的药材都是他亲自上山采摘的药,自己晒的,自己磨的,来的也是熟客,这忽然来了一个陌生人让他心里直跳。

    “抓药,家里人病了,你这里有……”江逸慢慢的一样一样说着他需要的药材,没想到这里还真有,好像看出他诧异的样子,老人欣然的摸了摸自己保养很好的胡子,“一看你也是懂医的,这些药材都是我一个人上山里采摘的。”

    “老先生很厉害。”江逸说的是实话,让他上山他都认不出来。

    抓好药,被老人细心的捆着一包一包的,还打听到古家在哪里,江逸勾了勾嘴角,收获满满的离开。

    一个小时后,江逸从一个大院里走了出来,脸色有些难堪,京市里的人是他没有办法所能接触到的人,身居高位,可让他咽下这口气,他又不甘心,江父到江逸一系列的惨死都是由他引起来的,如果不是他

    ,江家还好好的。

    童老以为江琮兴是受他连累,其实不是,他们几位老人都是受到这个人所迫害的,他已经被权力迷昏了头脑。

    古父当然又走上了和自己儿子的同一条路,一针下去,口吐白沫,就像是中风一样,他一辈子会瘫软在床上,不会说话,不会动,不能自理,饱受折磨而死。

    从邮局出来背上筐,装好了所有东西,江逸想了想又买了几个碗和筷子和一个熬药的锅,家里的都是老人们自己用木头做的,一点点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