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萧郎脾气好,还就吃她这一套,整日猜来猜去,竟不嫌麻烦。

    萧琛接过那方帕子,层层打开。放纵了一夜,他还有些头痛,阿姝面上看着心高气傲,实际上还是太过单纯,居然会让长公主来替她送这样的信件,也不怕引狼入室。

    帕上没有什么花鸟的图案,只有短短的十个字,中间还夹了一株干枯的兰草,许是被他们动作之间压坏了,他展平帕子时有许多细碎的粉末落在榻上。

    “珠钗赠佳人,兰草还郎君”

    咸安长公主也凑近来看,刹那变了脸色,与萧琛面面相觑。

    “阿姝她送我珠钗……原来竟是知道的?”

    她在道观平白夺了萧郎赠给阿姝的定情物,还怂恿阿姝去撩拨道士,自以为是地瞒着,想着等她先动了春.心,自己这事说出来也就不丢人了。

    孰料阿姝非但全然知晓,还不动声色地把事情压了下来,甚至将这珠钗的原主人也一并打包送给了她。

    思及此处,咸安长公主的心也就落在了实处,长吐了一口气。

    “我说呢,阿姝读过那么多圣贤之言,最明事理了,怎么为了这点小事同我计较?”

    想想也是,她现在新相中了元亨,韩王出身天家,母族又是宇文氏,萧郎再怎么才华惊艳,又如何能比得元亨?

    阿姝是个聪明人,既然萧郎已然心不在此,又何必撕破脸皮,倒不如送出去换人情。

    将来母妃要是给元亨挑王妃,自己多说些温家的好处,让阿姝做元亨的正妃,这桩事就算是彻底过去了。

    “萧郎,这下你该是宽心了吧!”

    慵懒的佳人赤足下榻,从首饰盒里寻了那钗别在发间,像一只猫儿一样,回到郎君的怀中取暖。

    “左右天色还早,不如哥哥再疼疼我吧!”

    无形中被未婚妻捉.奸在床,萧琛只觉天旋地转,连怎么被长公主摆弄得又成了一回事也不晓得。

    他蓦然想起圣驾出发的前几日,阿姝曾戴着这枚珠钗过府探望。

    在书房里,她仔细吹干了那幅为长公主画的仕女打马图,神色落寞。

    “萧郎,你还记得你在白云观里对我起过的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