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缘默然看着他,手中的‘灵犀’不知道该不该再举起,他知道若不是靖南王送的玉佩中发出的绿光,他早就输了!他更不想再斗下去,两败俱伤对玄天宗没有任何的帮助,可他又不能认输,毕竟他的身后还有整个太清殿

    张广灵从怀中取出一只紫色的烟炉,上面七只孔显示着各种不同的颜色,一些符文描绘其中,镜缘却看不懂意思。

    张广灵将烟炉祭向空中,嘴中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片刻烟炉之上放射出万道光彩,那七只小孔同时向外喷云吐雾,只片刻结界内便是云遮雾绕的情况。

    那七孔烟炉上的符文开始转动,一些红色的烟雾渐渐生成,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萦绕在镜缘的周围,镜缘只感觉自己像是神魂丢失一般,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七孔烟炉在天上猛的鸣叫一声,它开始悬在空中飞速的旋转,红色的烟雾渐渐化为黑色,镜缘只感觉这副身体再也不属于自己,甚至自己的神魂都在受到那七孔烟炉的牵引,随着那片黑雾之中渐渐而去,向着烟炉的七个孔中收缩;他自己没有了任何的力气,甚至想动上一分都是极难之事,身上的灵气早已不听使唤,甚至那片绿光也再没有出来相助

    七孔烟炉再转一次,黑色的雾化为绿色,镜缘只感觉绿雾之中有千万只手在将他的身体剥离,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感觉飘飘然的舒服,仿似脱离人间,羽化而登仙境一般;但他知道这决对是种不好的感觉,他忙细思《青莲经》,想使心神再次振作,可心中疲态已生,他只想混混睡去

    金台上的人们自然看到了结界中的一切,二人在结界之中都未动,只有那七孔烟炉在空中飞腾,人们都以为他们在斗道术,皆不以为然;只是一直把握那绿玉扳指的靖南王面色大变,他的咳嗽变得异常厉害,伸出白玉一样的手几次抓住沧月,想说什么可却说不出来!

    沧月会意,将耳朵凑在了靖南王的嘴旁,只听几句,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飞身上前,直接到了镜玄的身旁问道“这诸峰论剑,定是要决出生死吗?”

    镜玄奇怪的看着沧月,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忙说道“诸峰论剑,旨在分出诸峰之间修行之高低;彼此同门,自然不必以生死相搏,但刀剑无眼,受伤却是难免之事!”

    沧月冷笑一声“场上二人数次以生死相搏,恐怕早就违背了你们这诸峰论剑的宗旨,你若再不制止,他们二人恐怕都要死在里面!”

    镜玄大惊,眼神扫过众人,他虽然看出张广灵的确用的不是玄天宗之术,但既然二人已开始比试,他就不想在对他们进行干预;而方才张广灵用的那个七孔烟炉,他也并未看出什么不同之处,他眼神扫过忘忧谷众人,但见他们面色虽然凝重,但也并未说出什么,他微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定夺。

    “方才那个叫张广灵的弟子先是用了天师宗的‘太乙玄雷符’,天师宗道法本就玄妙,太乙玄雷符取太乙之雷铸成,威力并不逊于你们的金符;而后又用了慕云宗的‘慕云丹’来临时提升境界;而那个七孔烟炉乃是狮虎山的‘炼魂箓’,取人神魂于无形,会让人神魂尽失,死无葬身之地!当然使用者若是不能掌握火候,同样会被这道箓反噬,和被施用者一样,神魂尽失,恐怕以后会与呆傻之人无疑!”靖南王说道。

    金台上所有人都被靖南王的话语惊住,且不说他说的是否正确,能一时之间说出如此多宗门之物之人,即便是幽兰若这个见多识广之人都做不到,何况是面前一个足不出户,且久病缠身之人!

    靖南王一笑,他并不习惯这么多惊异的眼神,在沧月的搀扶下勉强起来说道“我自小对修行极感兴趣,也读过一些奇闻怪志,自然对这了解一些!”

    然后对着镜缘微微点点头道“镜玄掌门还是快些出手吧,不然二人都会死!”

    见是王爷发话,镜玄再不做任何迟疑,手在空中隔空一划,那演武场的结界自然消失,手中金光一晃,‘北冥’已在悄无声息之间将那个七孔烟炉击为了粉碎!他这一手一气呵成,出手又极快,即便是金台上的数人依旧难以看清他的剑势,就是场上比试的两个人也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一瞬之间一切都已经消失,镜缘重又恢复了自由,张广灵也被赶出数丈开外

    “你们的比试已经结束!你们过来吧!”镜玄声音清澈,若溪水一样传入二人的身上,瞬间洗去了二人的鏖战之苦。

    镜缘默默的对着金台行了一礼,在他看来是镜玄救了他的性命,他拖着沉重步子向着金台而去,才走几步,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和张广灵的比试几乎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他再也支持不下去了;一道白光一闪将他拖住,是幽兰若,她拉住镜缘轻飘飘的落在了镜玄的身旁。

    张广灵迟疑的看着金台上,片刻眼中竟露出一丝怨恨,他身子一动,用起乘风之术,也同时落到了金台之上。

    “你们的比试到此为止!”镜玄看着二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