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一片漆黑之中他看到了自己,一身红色的毛发,两只角长在头上,眼中含着青光,他又变成了怪物!冥冥之中他看到了黑风怪,金色的身躯隐匿在雾中,黑风笼罩之下遍地都是尸体,那些尸体都已经变成了黑色;在黑风之中他看到了那个持红剑之人,那个人面容冰霜,一副孤傲于世的表情,他手持长剑慢慢向自己走来,镜缘知道他定要诛杀自己,想跑可根本迈不开步子!

    他心中急切,挣扎着从梦境之中醒了过来,身旁的刘仙芝头枕在桌子之上睡得正香,惨灯昏暗,屋内漆黑,一条土炕横在那里,正是杂役馆的小屋。

    镜缘悄悄起身,身上并未感觉半点不适,他悄悄推开了门走出了小屋,屋外月光遍洒,一条青石路旁几棵瘦竹依旧,他再也想不起殿中发生的情景了,只记得他在四个女子之中难以控制住,浑身无力自己便晕倒了。

    他伸手入怀中取出了《青莲经》,他直接翻开第二页看了起来,经过在乾元殿上的历练,他更加明确了执念的意义,只要心中有了执念便不会再装下任何其他的东西。

    “你醒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一个黑色的身影随着这声音也赶了过来。

    “子瞻大师!”镜缘忙收起了《青莲经》说道。

    子瞻绕着他看了两遍奇道“那‘春意入媚舞’居然未对你造成任何的伤害,你的心意如此坚定,连那忘忧谷的媚术都奈何你不了;你可知若是换了其他人不当场死在那里,魂魄也会被剥去几成,即便侥幸活下来,也神志迷失变成废人一个。”

    镜缘恭敬的向子瞻行了一礼,说道“子瞻大师,多亏你上次讲解的《道德经》,才使我在那阵中撑了许久。”

    子瞻疑惑的看着镜缘,他讲解的《道德经》确没有抵抗媚术之法,也没有使人心志坚定之术,可镜缘确在那‘春意入媚舞’中撑了一刻。

    “你可以参加甲子之日的应试。”子瞻再次说了出来。

    镜缘再鞠躬说道“我已准备参加了。”

    子瞻笑道“虽然你对玄天宗有恩,但玄天宗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徇私。第一、先祖有训,为防止门中弟子培育自己的势力,也为了保持公平公正,纳贤房凌驾于各房之上,孤立于各殿之间,不受掌门和各殿的约束,他们招收弟子不会经过各殿,各殿和诸峰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第二、掌门特意吩咐,务必使诸峰不要徇私,甚至不允许见纳贤房之人,确保甲子之日应试的公平。所以不要希望任何人可以帮助你,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你,只有靠你自己!”

    小屋内起了响动,昏暗的油灯之下一个影子闪动,“镜缘!镜缘!去哪了?”几声大喊从屋内发出,想是那刘仙芝醒了未发现镜缘,忙四处寻找。

    子瞻起身而去,镜缘对着他走的方向又恭敬的鞠了一躬。

    “镜缘!你怎么跑外面来了!你的伤好了吗?”随着一声响动,刘仙芝已经冲出了小屋。

    镜缘笑看着刘仙芝,刘仙芝显然刚从梦乡中醒来,道道印记还挂在脸上,红润中带着几分焦急,见到镜缘笑,刘仙芝不由得怒了起来“你看看你,回来的时候还是一脸的鲜血,才刚好点就出来瞎跑。”

    镜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都记不得了。”

    “是那静虚子和玉虚子将你送回来的,镜缘掌门还亲自过来来着,可是他们却并没有说你受伤的原因,你到底怎么受的伤,到底伤的怎么样!”刘仙芝问道。

    镜缘尴尬的笑道“只是一些皮外伤,我在帮娥眉大师打理花的时候不小心滚到了荆棘中,脸上被荆棘刺伤了,你看这不就好了嘛!”

    刘仙芝怀疑的看着镜缘说道“掉落到荆棘之中?我看你流的血不像荆棘刺伤的!你的眼中、鼻孔中、嘴中、耳中全都是血,不会那荆棘都刺的这些地方吧。再说你帮那娥眉打理那花丛,你受了伤她应该来看你啊,可我没见一个女子前来!而偏偏掌门和静虚子、玉虚子前来了。你是不是对我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