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惯偷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郑文可以确定他并没有被人幕后指使,只是不幸没得到消息,不知道这场宴会的宾客们的真正身份。

    要是再迟一秒,那个小孩就会被当场逮捕,接着会被蓄胡子的男子的保镖扭送出门。当然,他并不会被送到警署,而是会被秘密处决,或者被其他帮会头目可以想到的方式折磨至死。

    郑文不该去救他的,对方本来也不是好人,他也不是正义使者。但他还是屈服了,也许有一天他会失去他的道德准则,但现在他还仍有良知。

    “你好,我要一份鱼子酱。”

    郑文走到小孩身边,从小孩的托盘中拿走了一碟鱼子酱。他睁开眼睛,但他的余光已经牢牢锁定那位蓄胡子的先生和他的两位保镖。

    “你好,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安娜贝拉女士的……朋友?”

    “我是他的同事,”郑文解释道,他封住少年惯偷的去路,然后慢悠悠地说:“我的手下冒犯了您,真是抱歉。”

    “手下?你是说……这个小男孩?”

    那位蓄胡子的男士意味深长地盯着那个惯偷,对方的脸色更惨白了。在这里见到郑文,他已经很紧张,没想到郑文不仅找到了他,还点破了自己的身份。

    郑文在心中轻轻叹息道,这个小家伙,他还没想到自己在救他的命。

    郑文继续说道:“他是我的线人,没想到他习惯不好,本事却不行。”

    他又对少年说:“把这位先生的钱包还给他吧,少年。我们出去好好聊聊。”

    少年听到这句话,不甘心地拿出赃物,还给了那位先生。对方见郑文摊牌了,也不再隐藏怒火,他愠怒地对郑文说道:“先生,我不知道你和安娜贝拉女士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看在骑士团的人情上,我放你的线人一马——别让我再见到他。”

    这句话说出来后,那个少年这才如梦初醒。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恐惧瞬间吞噬了他,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走,却发现自己根本迈不开腿。

    “跟我走吧,这是个教训。”

    郑文佯装愤怒地训斥道,虽然他看起来很生气,但他的动作却有条不絮。他双手推着少年的肩膀,将他带离了会场。两人背靠在饭店门口的大理石石柱旁,一时相视不语。

    “怎么想的?在灰手党的宴会上大肆偷窃?”

    郑文望着远处的街景,严肃地问。对方没有回答郑文,他的眼神却把郑文吓一跳。

    “我去,你别这么看这我的钱包!”

    这下郑文不敢懈怠,他半蹲下来,将口袋与小孩的距离拉得远远的,然后问道:“小孩,这里排查那么严格,你怎么混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