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云容所言,又见他不似玩笑,是真要她说出什么来,淑儿也是愣了一阵。

    她面皮薄,似乎以为难以启齿,云容又以眼神催了一遍她才低头说:“与寻常大体无异……”

    就是那些施云布雨的床笫之声,虽羞人,但无可厚非。

    云容等着她继续,淑儿又支吾了一会才说:“就是后头殿下哭饶的声儿稍大了些,骂了王上是……是好色…昏君,还说王上……禽兽。”磕磕绊绊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逐渐不闻。

    每次霍仪弄得他受不了了,那时云容往往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反正是清醒时绝对不可能说的话,因为会崩了自己的脸面。

    在床上的时候,是极为难堪的,没什么端起的脸面,哭也哭了求也求了,什么话都说了,寻常霍仪定然以为这样羞辱他有趣,所以才一次次乐此不疲的逼他露出失态的丑状。

    云容也不知道正直忠君的季将军,听了那些不堪入耳的□□会如何看他,反正应该不会有很好的印象,只会越加厌恶他。

    思量着,云容又往外面看去,却正好和季子白似有所感的目光对上,他的视线微微斜了斜,似乎也看了云容身边的淑儿一眼,然后很快收回。

    云容却心下一惊,刚才季子白那一瞬的神色,竟让他生出一股子错觉,季子白好像是听到了他与淑儿的对话。

    云容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听到了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曾听人说过,习武之人耳力目力都是极好的……

    蓦然却又是一惊,若真如此,那季子白岂不是比门外的淑儿他们听到的还多?那些或因隐忍或因无力而发出的细微呻/吟,是否他听来一清二楚,污秽扰他清净?

    云容却是不敢深想。

    “怎么了,如何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恰云容惊魂甫定,霍仪从里间走了出来。

    他已穿戴整齐,近到云容身前就极为自然的捧了他脸,唇上的吻一贴而逝,云容却忍不住把目光偷偷放到了门外那个身影上。

    这次季子白目视远处,侧身对着殿内,并未看过来,但云容总觉得,他什么都知道。

    太师直言进谏,殿上王上拂袖离去的事情很快也传了出去,虽有王上杀令在前,但私下议论者仍旧不少,且多为隐晦之言。

    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越急于遮羞,越是难看的,天下人以为此事便是如此了。

    不过王上对襄国小殿下的宠爱,除了让那些文人写上几篇愤世嫉俗的文章来,更多人却是艳羡感叹居多。

    王说,他之所誉贵之,他之所恶诛之。

    此话不假,如得天下,谁人不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