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来了?”见阿云嘎坐下来,托马斯并不转头看他,盯着屏幕上的《呼啸山庄》来了这么一句。

    阿云嘎“嗯”了一声,翻开了课本。

    “同学们,现在人都到齐了,我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泰勒清清嗓子走上讲台,“有几个问题要先问一下大家,我国什么时候颁布第一条反种族歧视的法律?”

    “1871年!”费达抢先举手答道,毫无意外获得了窗边白人男生们的几声冷哼。

    嗡嗡。

    手机在抽屉里震了一下,郑云龙不爽地掏出来瞄了眼。

    ——你为什么生气?

    你说呢?一想到阿云嘎对费达的事袖手旁观,郑云龙的嘴角更痛了。他瞪了前排那人的背影一眼,把手机扔回抽屉。

    然而在这之后手机就没安静过。

    “很好,那么现在是什么年份?”泰勒斜了卡尔等人一眼,鼓励地问费达。

    费达一愣,不知道老师是什么意思。

    “2020年!”这题很适合丹尼尔。上回因为课堂GV的事他被卡尔他们明里暗里嘲讽了好几天,这会儿察觉到老师好像要开始针对那帮家伙,激动得话都快说不清了。

    “很好。”泰勒再次点头,“2020年了,我们班上还有同学在做一百多年前法律就禁止的事情,这简直是历史的倒退!”

    她说得慷慨激昂,从黑人的历史讲到LGBT群体。丹尼尔疯狂地附和。

    在她喘口气准备继续的间隙,一阵疯狂的嗡嗡声将“愉悦和谐”的课堂气氛打破。

    “有些同学注意一下,上课不要做无关的事情。”泰勒朝郑云龙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郑云龙深吸口气,掏出手机一看,“伤口还痛吗”、“下课我陪你去医务室”、“别抿嘴了”这一类话占满了整面屏幕。

    郑云龙抬头看向阿云嘎,毫不意外地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抿紧唇,却意外牵动嘴角的青紫,郑云龙火大地低下头对着手机一通操作。

    坐在前头的阿云嘎等了半天没等来郑云龙的回复,他忍不住发过去一条:还在生气吗?

    收获一枚红色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