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东来问出这番话的时候,年庚行略微一愣,随后苦笑道,“果真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陈先生。”

    陆东来微微颔首。

    如这般事情,他知晓太多,见过诸多,又怎么可能隐瞒得过他?

    年庚行既然聘请了陆东来作为年家的客卿,自然不会对他有太多的保留,“龚家的崛起,龚横岳的强势以及龚家如今与城主的关系,都让龚家当之无愧成为了无双城继城主府之下的第一势力,无可厚非,哪怕曾经的第一势力韦家如今与龚家相比起来,也是相形见绌。”

    “龚家这一辈的崛起,不可谓说是运气的到来挡都挡不住,若只有龚横岳一人的话,倒不会如何,毕竟他年事已高,可是他膝下的儿孙,个个天资卓越,让得龚家在这一代当中强势崛起,外人在谈论的基本上都是龚家,曾经的韦家,现在倒听不到太多的消息。”

    “这与你们有何关系?”陆东来问道。

    年家既然作为兵器铺,按理来说不该和这两大家产生冲突,莫不成年家也想成为这第一势力?

    他的目光落在年庚行的身上,诸多好奇。

    “陈先生误会了,我年家并未有占据第一势力的想法,需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年家已经在武器这一行干了那么多年,明白一个道理,没必要什么事都争强好胜。”

    说到这里的时候,年庚行顿了顿,“虽然我们并无争夺之心,但麻烦却依旧袭来,过去一年时间之内,韦家来了一名锻造师,其锻造水平并不在我年家之下,正是因为这件事的发生,让得我年家在这一行业上备受打击,韦家也乘势通过这一方法让自身崛起,这本身就不是培养势力,哪怕城主知晓,也并未主动召见年家,所以这一年的时间之内,我年家的收入呈现倒增长,龚家万年老二,如今好不容易崛起,自然是想要乘胜追击,哪怕他们之间没有说什么出来,但龚家与韦家几乎形成一个默契,那就是先将我年家覆灭,随后两大势力共同发展。”

    陆东来倒没有说什么,这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三足鼎立其实才是最好的格局,韦家与龚家却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弊,若当真只剩下二雄,这往后的冲突怕更为剧烈,只等着年家从无双城消失之后,那种情况之下,怕会出现腥风血雨。

    “若是之前的话,倒不会如此迫切想要陈先生做我年家的客卿,只是近几个月,随着赛制人的再度出现,三大势力之间进行比拼,我年家这一年来入不敷出,甚至折减人马,将一些无用人踢出年家,而比拼的话,从前自然不惧怕,现在不可能为了赛制人而再分出粮食给他们,所以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年家几乎完全败北,在其余两大家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可是这似乎也不是聘请我当你年家客卿的原因吧?”陆东来微微一笑。

    “陆先生,不瞒你说,我乃年家年四爷的部下,年家内部当中也分为四个派系,其中最大的自然就是年老大,可惜他只懂得利用年家的资源,却不懂得回馈,正是因为年老大的关系,年家的衰败也是加快了速度,年家家主年事已高,这些平日里的鸡毛蒜皮小事也难以落到家主的身上,至于年二爷,他一直痴迷赌石行业,对于家族的兴旺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主见,年三爷的话倒是不错,敢闯敢拼,曾经被家主视为年家最有希望的一人,只是可惜,在三年前的一场意外,年三爷的双腿失去,从此堕落。”

    陆东来静静听着。

    “年四爷,也是年家最小的儿子,身体健康虽然欠妥,但在智谋上面和过去的三爷不相上下,如今的年家当中,三爷已经自暴自弃,至于二爷和大爷无法担当重任,所以这次宴请陈先生当年家的客卿,也是想陈先生可以帮衬一下四爷,让年家不至于衰败。”

    “你就这么认定我会帮助年家?”

    年庚行望着陆东来道,“四爷不一样,相信陈先生见到四爷的时候,也会真心实意愿意帮助他,另外,年家当中,也仅仅只有四爷一人主张不该有赛制人之分,大家都是人,不应该有偏见,不该有奴役之分,生而为人,在这里我们是王者,可是离开了这里,若是心中没有一个衡量的天平,不管去到哪里,都将一样,这是年四爷曾经说过的话。”

    “哦?”陆东来一愣,倒是露出了兴趣之色,在这个所有人都讲究赛制人用来赚取脸面的社会当中,还有如年四爷这样的人,他心中却有一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