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精确的天气预报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尽管祭司门在海滩上驻台,进行着纷繁复杂的仪式,那毕竟是神学范畴的事情,形式大于意义,更不要说什么可行性了。

    而亚里士多德更多的是对自然环境的变化进行科学的考量,他日夜观测海潮涨落的情况,认真地记录数据。

    剩余的时间则是细心与近十年来的帝国的观海记录进行比对,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而即使是这样,哲学家面对喜怒无常的大海仍然显得没有任何把握。

    亚历山大正从伊比鲁斯地区飞驰而来,这次进军使得西方诸国几乎被尽数平定。

    即使像是斯巴达这样一贯强横,不愿接受统治的国家,也乖乖臣服于马其顿帝国强大的军力,整个爱琴海流域的帝国初具雏形,各个行省的人民都在拭目以待。

    简而言之,东征的成功将会将他们紧紧束缚在帝国的旗帜下,反之,失败将导致整个政权可怕的松动甚至是崩溃。

    整个大军在色雷斯的集结,声势浩大。

    如此规模和阵容,不被波斯帝国知晓几乎是不可能的,马其顿人迫切需要迅速渡过海峡,不给波斯人留下充足的准备时间。

    亚历山大于“暴怒”之月(五月)中旬(古希腊历法)进入色雷斯境内,首先巡视步兵部队和骑兵部队的集结情况,紧接着立即对远征军的舰艇进行视察。

    海军战舰一百九十艘赫然傲立于海面之上,带有宙斯印迹的船帆高高耸立直插云霄。

    硕大坚固的木质船身随着波涛缓缓摇动,仿佛是一只只有生命的深海巨兽聚集在一起,蔚为壮观。

    它们只消一声令下就可撕裂巨浪立即驶向大海的东方,履行它们神圣而光荣的使命。

    身材高大的塞琉古作为陆军统帅的一员陪同亚历山大进行巡视,西罗斯将海军水手和一部分骑兵、重装步兵部队列阵待检。

    马其顿皇帝仍然身着他神圣的白色胸甲,左手轻扶剑柄,健步而行,充满笑容地扫视自己部队。等到他行至将领们身前的时候,瓦西里、蜜雪儿和托勒密上前进行参拜,亚历山大轻轻挥一挥手,示意不必。

    紧接着过来拍了拍托勒密的肩膀:“行辕在何处?”

    “行辕和营帐均已拆除,为了适应渡海作战和快速反应,全部士兵都住在船上”他尽量简略地回答道。

    “很好,这就意味着可以随时出征是吗?”

    “正是如此”

    “那就带我一起去我的船上。”皇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