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俩儿子出家丑,褚遂良讪笑着和宗秀打了个哈哈,按宗秀的吩咐把一堆赏赐安放在旁边的学舍中,才带着宫中杂役离去。

    宗秀捧着圣旨,一头雾水,见众多生员都在盯着自己,当下两眼一瞪:“看什么看,上你们的课。”

    “是。”

    房遗爱和杜勾急忙又扯开充当‘临时黑板’的宣纸。

    秦怀道和魏书玉正要回去上课,就听宗秀叫道:“秦怀道,你和我来一下。魏书玉,你继续讲。”

    隔壁的学舍,宗秀看着一堆赏赐物,满是疑惑。

    秦怀道问道:“夫子,可是需要弟子帮忙转运这些赏赐?”

    宗秀摆了摆手:“不用,反正我也没地方存放,丢这里就行。”

    且不说老李的赏赐,无人敢偷,就光说有资格来国子监上课的生员,哪个不是权贵子弟,谁看的上这点钱财。

    秦怀道疑惑道:“那夫子叫弟子来所为何事?”

    宗秀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一脸古怪的问道:“我问你,现在宣旨这么随意的吗?都不用下跪接旨?我就这样拿了圣旨,陛下会不会怪罪?”

    “额……”

    秦怀道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哈哈哈哈……夫子过虑了。陛下是个和善的长者,平日里私下见面,并无朝堂上那般俗礼,而且刚才来宣旨的是褚大人,大家都在长安城,平日里也有来往,若是对外人可能还要走个形式,咱们自己人当然不搞那一套。”

    “……”

    宗秀翻了翻白眼,心道:老李和善?我信了你的邪。你是秦琼的儿子,老李和你老子是铁哥们,私下见面说不定还喊老李一声叔叔,当然是自己人。可我算个啥?

    不过宗秀很快就想明白了。

    现在是贞观八年,大唐立国不久,老李也刚登基八年,朝堂上的官员多半是他打天下的铁哥们。

    大家打天下的时候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总不能自己一登基,就让原来的兄弟们天天三拜九叩的下跪吧。那还不寒了兄弟们的心。

    规矩吗,是一步步来的。

    老李现在和善,不代表会一直和善下去,小心点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