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似乎平静的日子比艰难或快乐的日子都要过得快,大抵是一切平静如水,一切循规蹈矩的过日复一日,也没有人刻意去记它的长短,所以平淡的日子总是比颠簸的日子短半截。

    很快就已经过完了年,院子里的腊梅在雪消尽以后就开始凋谢了,落了一地,腊梅的凋谢今年没有多少人会怜惜,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好的预兆,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期待初春的初九。

    再过三日就是初九了,杨家府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下人们都带着满脸的笑容,府里上上下下全焕然一新,传统的苏州园林风格的老宅子也瞬间变得洋气起来,红色的丝绸做的大红花挂在梁子上,门窗也贴着大大的喜字,门旁张贴着百年好合之子于归等喜庆的对联,门口也挂上了大红色的大灯笼,连院子里的树上也没有遗漏,全挂上了红色的彩花,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杨家的确已经好久没没有这样喜庆过了,对这门亲事所有人都很在意,所以弄得格外的隆重些。

    喜贴已经发了出去,何家的聘礼也已经抬进了门,听说金银财宝丝绸彩锻什么的,装了整整六大箱,街头巷尾全在传,都说这何家人豪气,与杨家这门亲无疑是锦上添花强强联合了,都说是生意上的强者联姻,可他们不知道她们是情投意合的,不过也罢,所有人都就等着三天以后的大礼。

    “咚咚咚…!”莫晓晓到是不慌不忙,她也是数着日子过的,好不容要盼到了那天的来到,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没有那么开心了,反而有些微微失落,有些不舍,她正在屋子里看书,新却神不知鬼不觉的走起神来,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把她吓了一跳。

    “谁啊。”莫姑娘连忙将手里的书放下,朝门外轻声细语的喊到。

    “小栀,是我。”门外传来了林玉淑的声音,莫姑娘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此时门已经被推开,林玉淑与萧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母亲,你怎么过来了。”

    林玉淑坡着脚,萧儿搀扶着她,她满脸红光,想来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一边将衣裳递了过来,一边笑了笑道“我过来给你送嫁衣的,这衣裳做了整整两个月呢,是城里最好的裁缝做的呢,今天早上才送过来的。给你和紫嫣一人做了一件儿,你瞧着颜色和刺绣,做得多好啊。”

    莫晓晓连忙接过那红的比火还要炙热被霞还要绚烂几分的嫁衣,她脸色有几分羞涩,用手轻轻抚摸着那丝绸的红色嫁衣,满心欢喜又有几分心疼的看着她道“母亲啊,你腿脚不好,我等会叫雪儿过去取就好了,你又何必过来呢。”

    莫晓晓搀扶她坐下,林玉淑看着她,又拍拍她的手满脸慈爱的说“小栀啊,你就要出嫁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你以后嫁出去了,一年不知道能回来几次,我啊就想多看看你。”

    莫晓晓连忙抢着说“母亲,以后我定会常常回来的,你不要担心,你只要想我了,我就和语温来看你。”

    林玉淑摇摇头,嘴角微微笑“小栀啊,你是嫁出去的姑娘,以后娘家的事情就与你无关了,姑娘不能常念娘家,你有了自己的家,要操心的事情还很多,哪里还能顾及那么多,你啊,以后能过得好幸福,我就安心了,不求你们时常陪伴左右,只盼你们夫妻和睦家庭幸福就好了。”

    “母亲……”莫晓晓听到这里突然就有些哽咽,不知道为什么就鼻子一酸怎么都控制不住。

    莫晓晓一边抽泣着,一边就啪在了她的怀里,母女二人说了好些话,见莫晓晓哭得越厉害,林玉淑慈爱的摸摸她的头,安慰着她“哭什么傻孩子,这就是女子的命,女子是菜籽命,落在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做父母的不能把你一辈子烂在怀里,只是望你落一个好的根。”

    莫晓晓摇摇头,她抬起头来,看着她,一字一句“女儿只是内疚,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一辈子陪伴你左右,以后我出嫁了,谁来照顾你呢,到时候伯父与哥哥嫂嫂都走了,你和父亲孤零零的守着这偌大的院子,会多孤单,有什么事情我都不能第一时间知道,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

    林玉淑拿出自己的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又笑了笑摸摸她的脸“真傻,那母亲有一个事情要征求你的同意。这件事情必须要问你的同意,不然母亲与你父亲可不能贸然。”

    听着林玉淑突然的严肃,她说起了正事儿,莫晓晓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母亲,你说,只要对你们有利的事情,我一定会同意。”

    “小栀,以后你也不在我身旁了,你伯父他们一家人也要去外国了,我和你父亲年纪也越来越大了,身旁没个知心的人儿也实在是不习惯,所以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一下,将萧儿收为干女儿,然后招一个上门女婿,来为我们养老送终,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