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是由朝廷赐给了安乐侯孟展居住的。

    后来,孟展死了。

    这宅子就又空了下来。

    现在,徐胜治来了,于是这幢宅子就摇身一变,成了朝廷的馆驿。

    这里边多少机关、多少暗道,徐诺和徐胜治坐在厅中侃侃而谈的时候,他们脚下另一个空间里,就有两个书吏在执笔疾书,那模样儿,简直就像是形影不离地跟着皇帝的起居郎,一举一动,事无巨细,均一不折不扣地录下。

    “原来的计议?原来有什么计议?可惜,他们还是太机警了,居然没有说出来。这笔录之中,多是关于徐家在大秦这几百年发展的经历。

    不过,窥一斑而见豹,从徐家长房这几百年的发展变化,何尝不能了解到这个内陆大秦的发展。而从它的发展,又能了解到很多,包括它的权力架构的变化,它对内对外的策略。

    许久,乖乖坐在那儿的荼狐有些苦闷地看了杨瀚一眼,娇憨地道:“再揉,人家就破了皮啦。”

    “嗯?”

    杨瀚醒过神儿来,不由哑然失笑,爬起来在荼狐唇上啵地一个吻,起身下了地,一边漫步向外走,一边将腰带系紧了些。

    “来啊,传旨!”

    杨瀚坐在外间书案之后,一个小宫娥早已机灵地凑过来,开始给他研磨。

    一听呼唤,黄耳公公忙不迭跑了来,在殿上站住。

    杨瀚铺开绣龙的空白圣旨,提笔饱墨,刷刷地提笔写了几行字,略一思索,又继续写了几行,打开印盒,取出御玺,在那圣旨上端端正正地加了印,提起来向黄耳一扬:“二狗子,明儿一早,再去宣旨吧!”

    “奴婢遵旨!”

    二狗子说着,毕恭毕敬接过圣旨,倒退着出了大殿,到了外边才把圣旨打开。

    他是传旨人,自然可以看这圣旨。

    二狗子本来不识字,自从成了御前行走,他也知道如果一直不识字,那是绝对没前途的,所以暗下苦功,现在识字率已经七七八八了,偶尔有不认识的字,结合上下字意,也能明白个七八分。

    二狗子一看那圣旨,心中便是一惊,干爹果然明见万里,废后真的重见天日了。

    二狗子匆匆把那圣旨看了一遍,便又重新卷起,用黄绫制的绳儿小心拴好,回到自己住处,锁进了青铜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