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我快要找到答案之时,韩聪抢先道出了字典页码。

    只剩下一盒饼干了,我几乎是不抱什么希望了,好心的敏敏说她会分给我吃一些。

    可我还想着拿回家给爸爸妈妈弟弟和奶奶一起分享呢,我一定要得到一整盒才够分。

    我伸长了耳朵,聚精会神地等待着蔡老师张嘴的那一瞬。

    “耋——”

    这是个什么字呀?我埋头在词海里苦苦寻觅,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四海龙王、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请发发慈悲心帮帮我吧。

    我一边查一边瞄了一眼班里的其他同学,还没人回答,看样子大家都不认识这个字。

    我不敢耽搁,加快速度,手眼并用。

    大约过了几十秒。

    “老师!第,第”我来不及举手就喊出了那个页数。

    “对!”蔡老师在全班同学羡慕的眼神下亲手把最后一盒饼干递给了我。

    接到饼干盒的那一刻,我竟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回到家,我像个小大人一样,把满满一盒饼干都送给了弟弟,看着全家人坐在一起分享我的胜利果实,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满足。

    125

    第二天去上课,路过陈嘉木的桌子时,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一个念头,趁着四下无人从书包里翻出我的那本旧字典放到了陈嘉木的抽屉里,然后有些紧张地回到座位上,拿起语文书背起了李白的《早发白帝城》。

    我背到第五遍的时候,他来了。

    还是那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破旧的衣服,破旧的书包,乱糟糟的头发。

    他走到独属于他的座位上坐下,把书包从肩膀上卸下来塞进抽屉里。

    我很紧张,眼巴巴地透过书脊望着他。

    怎么?难道没有看到吗?会不会是我放得太靠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