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哲哲的生日。毕竟是哲哲的千秋节,在众人面前,皇太极还是很乐意摆出一副帝后和谐的模样。一挥手,便是各种赏赐。皇太极的一番讲话过后,众嫔妃便只等宴席摆上。

    正当众人吃得兴浓,便见布木布泰那儿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皇太极面色不佳地将筷子甩在桌面上。

    哲哲看了皇太极一眼,微垂着头,眸光一闪:“这些时日气候变化不定,玉儿怕是身子有些不爽了吧。”

    “不爽?”皇太极抬眼朝布木布泰那儿瞥了一下,神情莫测。

    “不舒服就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别有事没事地往外面跑,省得冲撞了别人。”皇太极似乎并不开心,眼中并没有太多笑意,言辞也带着寒意。仿佛站下面的不是自己的妻妾,而是一个陌生人。幸而皇太极只是一句咕哝,声音被他压得极轻,除了身边的哲哲,倒是没人听见。

    哲哲在皇太极身边,原本还是一脸喜色。听到皇太极这么一句,神情不由一僵,眼中不自觉地划过一道恨意,随即低头行礼。等面上的神色淡了,方才抬头笑道:“皇上说的是。可就这么放着玉儿不管也不是个事儿不是?还请皇上恩准太医来看看。”

    众人在布木布泰那儿有骚动开始就密切关注着场上的一举一动。听到哲哲请医的言论,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哟,这都要请太医?哼,见着荤腥的就开始不停地呕吐,但凡有些脑子的都知道这是有了好不好?还请太医……不就是想借着今儿个大出风头,让皇上多多关注着永福宫呢吗?哼!不就是稍稍得宠了几天么?尾巴就这么翘着了,要是再让她得了什么好去,那还了得?!

    一时之间,筵席之中弥漫着浓浓的酸味,只让人倒了牙。

    果然,没多久,太医便伏在地上朝着皇太极连声道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庄妃娘娘有孕了!”

    “什么?!”皇太极双眼圆睁,面上似喜似惊,“你再说一遍!”

    太医不明所以,只得愣愣地将贺喜的话再说上一遍。心里却是有些惴惴不安,莫不是皇上不喜欢庄妃娘娘,所以见不得庄妃娘娘有孕?

    “皇上,玉儿有孕,这是好事,今儿个又是我的千秋节,真是双喜临门啊。”哲哲看了跪在地上,额上汗水不停的太医一眼,随即抬头看着皇太极,笑得温婉大方,“今儿个,要是皇上不赏玉儿一些好东西,我这个做姑姑的可不依!”

    皇太极侧头看了哲哲一眼,双眸微微眯起,面上更显清冷。转头看向底下众人,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来:“皇后说的是,是要赏。”

    众人无奈,只得下拜贺喜,口中不住地喊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千秋节过后,布木布泰在宫中的受吹捧地位直逼哲哲。因为殊兰的莫名避让,皇太极在千秋节上的大肆赏赐,使得一时之间,科尔沁的这对姑侄在宫中风光无限。每日里,进进出出永福宫的奴婢多得数不过来,直把惠哥乐得见天地在乌尔顿和托娅面前得瑟,不知道的还以为怀胎的是她呢!要不是布木布泰还知道压制,真不知道会被闹成什么样子!

    关雎宫的暖阁里,殊兰坐在炕上,靠着几案,翻看着前人整理的诗词集子,一派悠闲。看得娜木钟则是血气上涌,燥热不已。

    “你倒是轻松,没见着永福宫这几日是如何的热闹!前些年冷眼看着还算是个识趣儿的主儿,没想到到头来和她那个姑姑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东西!你看看那个猖狂样儿!就差没来关雎宫挺挺肚子了!”娜木钟扭着手里的帕子,半是焦急半是醋意地说着。

    “姑姑着什么急?这有孩子的终归是有的。姑姑命里该有孩子,便是庄妃先生了,也碍不着姑姑的路。”殊兰放下手中的书,仍是笑脸相迎。

    娜木钟挑起右眉看着殊兰,一脸不解:“皇上宠了你这么久,这么厉害,转眼又像陌生人一样跑到永福宫里去了,还让别的女人怀了孩子……你就不生气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