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忠坐在正中间上首,一直揣着袖子出神。都这会儿了,其实也好猜,但是他实在有几点捉摸不透……他听到程阁老最后那句话,心中一凛。

    说实话,他们虽然瞧不上大皇子,但大皇子毕竟是官家现在唯一活过成童的儿子,再过几年就能加冠。千亩旱地一株苗,再扶不起,那也得捧着扶着。万一这独苗出了事,他们总不能效仿前朝,捧个女帝出来吧?

    这时候,可不能让这株独苗掉进坑里了!

    “不行,我去见见大皇子!”他坐立难安,腾得站起来往外大步走去。

    几位阁老见他一溜烟人就跑了,也都慢吞吞地起身准备下班。

    “首辅大人还是年轻。”程阁老轻哼道。

    裴阁老哼得比他还大声:“你可别干站岸,真要出了事,你起码还得再干十年才能告老!”

    王志忠到大皇子府邸求见,熟料门人告知,说大皇子去了京郊。

    首辅心里一瞬间咯噔了一下。

    这时候去京郊?

    他仰头看着皇子府的牌匾,顿时感到无奈。偏偏皇子并未大婚,不然他还指望一下王妃。他转身上了马车,对车夫道:“去九府衙门。”

    十月初十这一夜注定难眠。

    夜半三更,大皇子卫谨带着京郊大营三千人马逼近内皇宫。内城本就宵禁,街道空旷。这一行人悄无声息地一路行至内皇宫大门,黑压压的一片,才惊动了守城门的禁卫军。

    卫谨并未注意到宫里诡异的安静,他带着人马行色匆匆赶往勤政殿,内心并无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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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意满,表情甚至还带着惊惶。

    他今晚可以说是被京郊大营的人架着来的。

    虽然逼宫的决定是他下达,他也有了这样的决心,但此时此刻,他并不觉得自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等到卫谨站在了勤政殿的大门前,他甚至感到一种荒谬。

    ‘我有资格站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