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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齐公开怀,谢涵趁机动作。

    “孩儿恭喜君父,贺喜君父。”他砰砰砰地叩头,直把额头也磕红了。

    齐公见状,倒也没再动怒,只不咸不淡的,“嗯,你还在这儿啊。”

    “是,孩儿还未向君父解释。”

    “解释?”齐公显是不明所以,“什么解释?”

    “孩儿有心替君父分忧,然人贵有自知之明,孩儿自知愚钝、不成大器,宫闱小事,尚且不能分辨,耳目聋盲至此,一旦涉入朝政,岂非轻易为人利用……”谢涵自黑个彻底,头越垂越低,似是十分愧疚自惭,“孩儿一身不足惜,然若因此损及国家,于心何忍?孩儿并非不愿上朝,而是不敢,恳请君父恩准。”

    齐公看着渐渐伏在地上声音哽咽的人,心头一阵隐晦莫名的快意,甚至连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轻叹一声,踏下阶来,扶起对方,“你啊,何必小心至此。”

    谢涵受宠若惊,但对此事,他却很固执,“恳请君父恩准。若有一日孩儿学有所成,必来为君父分忧。”

    “罢了。你如此坚持,寡人强求反倒不美。”齐公一哂。

    “多谢君父。”谢涵笑了起来,顺着齐公拉他的手靠上去,显得十分眷恋感激。

    齐公显然十分不适应对方突如其来的亲昵,却也不知道如何推开人,正僵硬间,谢涵有些孩子气的声音传来,“其实虽是如此,孩儿也有私心,孩儿喜爱游学、走马、狩猎、游戏,所以也有一二分躲懒之心,君父不会生气罢?”

    他仰起头,大眼睛里满是濡慕依赖,齐公干巴巴的,“你倒滑头,寡人就知你顽劣。”

    待谢涵出去后,他挥退旁人闭目冥想,室内顿时只剩怀陀与陈璀侍立,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好一会儿,他忽然睁开眼,“他怎么突然这样?”

    没有回应,他把目光移向一直陪伴在他左右的贴身内侍怀陀,怀陀替他试了试水温,刚好,推过茶水,垂眸道:“奴婢不敢妄议,只是觉得大概是经历的多了,三公子突然明白君上之前不允他入朝的良苦用心了罢。”

    “是么?”齐公面色不变,不置可否,又看向陈璀。

    他倒跳脱,有话就说,还相当笃定,“我看啊,三公子准是被之前的事儿吓破胆了。”

    “是么?”齐公眉心一动。

    “准是啊。想想三公子之前,再到如今,也算前倨而后恭了罢。何也?惧也。”陈璀侃侃而谈,又像突然是察觉到说话太不经心,挠挠头、咧咧嘴,“小人随口说的,君上别当真别当真,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等齐公回寝殿,陈璀便出宫回谢漪府上,怀陀找了个小解的借口与人一同走了会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