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凤头钗,谢涵连忙抬头看去,楚楚正站在十步开外,满头汗珠,脸上一片空白,怔怔地,像被刚才冲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吓傻了。

    齐公抽回剑,怫然转身,“贱人,你还敢过来!”他一巴掌甩在楚楚脸上。

    楚楚晃了晃,跌倒在地,脸上瞬间肿起一块老高的红色。

    “母亲。”谢涵大喊道。

    门外陆陆续续进来一队武士,看到齐公,立刻跪下请罪。

    “你们连个女人都看不住了么,寡人还养你们做什么!”齐公指着地上的人盛怒咆哮。

    楚楚的意识似乎渐渐回笼,她翻身跪下,开口道:“君上不必责怪他人,我以死相逼,他们为人臣总也不敢逼死我。”

    “楚惜玉,你以为寡人不敢杀你吗?你不守妇德、恶毒成性,竟敢胆大包天诅咒寡人,寡人现在就要了你的命,他楚拓疆又能说什么!”

    “不敢。”楚楚抬头,“可是君上连付有司查都不查就定我之罪、亲手弑子,又何以抵天下悠悠众口?”

    “查!还要查什么?证据确凿!”齐公抓起地上的君服朝楚楚兜头砸去,“你还要狡辩什么?”

    楚楚进来的匆忙,现在才发现这套君服,而不是想象中的厌胜咒物,她愣了愣。

    “怎么样。你说啊,说啊,没话说了罢!”齐公怒目圆睁、冷笑连连。

    “自君父下令彻查宫闱至今,共两个时辰。孩儿有这么多时间,如何不能烧了这套君服而坐等人赃并获?请君父明鉴。”谢涵忽然开口。

    齐公一怔,似乎被这句话问到了,眸底显出犹疑。这时,言袓开口,“这殿内在我进来前共掘地一百三十六处。”

    他顿了顿,齐公已把目光投向他,不明所以。

    言袓手中掐算几下,最后一锤定音,“这一百三十六处皆有邪气,所以公子不是不能烧,而是忙于毁去厌胜咒物来不及烧。”

    “什么?”一百三十六个咒物?齐公失色。

    谢涵声色俱厉,“敢问足下说这句话,有何凭证?”

    正在这时,忽有一人走进来,在齐公身后耳语片刻。齐公面色瞬间一变,正在谢涵思虑对方听到什么间,人走到他面前,对准他心窝就是一脚踢去,怒不可遏,“凭证?好!寡人现在就给你看看凭证!带人上来!”

    随着齐公走近,四周架着谢涵的甲士都退开,谢涵被踢飞出去近丈远,摔倒在地,好一会儿也没能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