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号?”聂惊风探究地看着那个图案。

    山洞四周树木并不茂密,洞口又宽大,是故十分显眼。

    谢涵并不理会对方,拉着人迈入洞内,将人绑在洞内一树桩上――这就是他选择这个山洞的缘故了,一直抓着就没办法自然而然地“放人”了,缚在石块上麻绳则很容易被磨破,虽然对这种情况他喜闻乐见,但犯这种低级错误却会引对方怀疑。

    此时,天已完暗下来,藏蓝色的天幕上银盘高挂,月明星稀,谢涵勉强看看外边星象,约莫亥时三刻。

    “其实你们当初完没有必要针对谢涵,否则我们也不会察觉到你们进而顺藤摸瓜。”谢涵背对聂惊风看着洞外天色幽幽叹了口气。

    “顺藤摸瓜?”聂惊风淡淡道:“不如说说摸到了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涵顿了一下。

    聂惊风笑了,带着一丝了然,“‘知尔隐秘,若不欲其大白,今夜子正,东郊孤芳亭。’会写这种话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想合作,以隐秘为要挟榨取利益;二是想循证,以虚虚实实为方法查清隐秘。明玉姑娘,你的做法怎么也不像是第一种罢。”他眉梢微挑,似笑非笑。

    谢涵缓缓转身,不置可否,“尽可能多的获得详尽资料,以达到最优化的合作目的,不可以么?”

    聂惊风笑得嘲讽,摆明了不信。

    人呢,在虚弱的时候,思维和反应力总是会下降,这就是他白天给人灌了一大碗泻药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则是以防对方在他不在时出幺蛾子。但现在看来,对方警惕性依然很高,思维反应依然很快。

    真是棘手。谢涵盘膝在对方对面坐定,用箫在地上画了个图案――四方形,上缘三道竖线,右缘七道横线,左缘十道。

    聂惊风眸色一变。

    “我知道的不多,但刚好知道它。”谢涵微微一笑,支着下颌,“你说这么多废话,是不是在等接应的人过来?当初在草皮上留下的暗号……”他顿在这里,给了对方足够的想象空间。

    聂惊风僵着脸,狠狠盯着谢涵帷帽上垂下的白纱,像要穿透那阻隔去观察对方说话时面上神情真伪。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终于受不了了,打算叫那些人上来救你回去,顺便把我也带回去,好严刑拷问什么的。”他指尖卷着发尾,漫不经心地击溃对方心底防线,“其实我很好奇,你明明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为什么还会以为他们会安然无恙?”

    聂惊风脱口而出,“阿大善侦查,阿二善隐匿,阿三善躲避,阿四善变装,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四通八达的临淄城抓住他们,不可能。难道你们想惊动所有人?”他们四人各有特长,灵活如鱼,闻风而动,就是出动大队军马也未必能抓到,聂惊风刚说服完自己,脸色忽然就难看下来。

    谢涵笑着点点头,“所以啊,我带你上山,不然你真以为我是来练琴的?在这山上抓人不用惊动什么人,设个埋伏就更方便了。”

    聂惊风目光瞬间阴狠,是那种想要杀人的阴森血腥,他额头青筋毕露,使姣好如画的脸都变得扭曲狰狞。

    就是这个时刻,最好的套话时刻。谢涵耸了耸肩,“你别这么看我,要怪就怪你包藏祸心,当然你现在愿意回头是岸与主上精诚合作,我等自不会对盟友动粗。其实你们想做的与我们本就有很大一部分重合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