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沁脑海里划过这么一段话,立刻松了手,对走过来的谢涵糯糯地笑,“哥哥。”

    “哟,看到我了?”谢涵挑了挑眉,不咸不淡道:“这是在做什么?”

    诶诶诶?自家哥哥这是吃醋了吗?谢沁眼珠一转,就抱住谢涵大腿,仰脸狗狗眼,掰着手指头算,“还有三个月十一天就是哥哥生辰了,我想亲手给哥哥炼把剑当生辰礼物。”

    谢涵愣了一下,摘下谢沁裹着口鼻的汗巾,露出张好似曝晒过的黑红小脸,还蹭着黑灰,他弯腰给人擦了擦,“像花猫。你叫人熔好铁水阴干准备好,再动手不迟。”

    这就是传说中的“把面从锅里捞起来就算煮面了”的理论吗?

    瞧自家哥哥眼底心疼,谢沁拍拍脸,挺起胸膛小骄傲道:“哥,我喜欢,你看我现在是不是越来越像男子汉了,黝黑的肌肤,粗犷的气质……”

    谢涵:“……”

    他又看了一眼那土炉,再看看自家弟弟身上怎么看怎么透着的一股“做贼”意味,与当初叫他“打玩具”然后“骑马”最后“坠马”弄出“马蹬马鞍”来时何其相像,他眼神一闪,瞬间了然,随后便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嗯,可男子汉了。”

    谢沁敏锐地看他,“哥大白天叹什么气啊?”

    谢涵摸摸他脑袋,“只是看到你这小男子汉,就想到我一个朋友,想男子汉却男子汉不起来。”

    这话很有让人浮想联翩的空间,谢沁脸色一下子上上下下的,声音就有些飘忽了,“男子汉不起来?”

    谢涵点点头,“他站不起来。”

    “站、站不起来?”那还真够惨的。谢沁献上一百二十分的同情。

    谢涵一听对方破了点音的古怪声音,瞬间反应回来,抽了下嘴角,忍了忍没有一巴掌糊对方脑门上去,而是继续维持着对友人不幸的可惜与忧伤,点头道:“他少时发生了点意外,伤了双腿,便再也站不起来了。出门做生意不是让亲近的人背着,就是躺在木板上让人抬出去,他素来骄傲……唉――”

    谢涵以一口叹气做结尾,无声胜有声。

    倒是谢沁脸一时有些微妙,最后摸了摸鼻头,仰头装天真,“他可以出去就坐马车里,把帘子拆掉,就可以面对面和人谈生意了。”

    谢涵一听这天真烂漫的话就知道有戏,特别配合地摇了摇头笑道:“让马进屋,哪有这样的事。”

    “唔……”谢沁摸着小下巴,想了想,眼睛又发出灯泡般的亮光,“那就把马拿掉,把车做小一点,让人拉着。”

    这个听起来倒还不错的样子,谢涵看一眼豆丁那仿佛写着“再反驳啊再反驳啊”的亮晶晶眼睛,又叹了口气,“你说的不错,可这终究是还要靠他人,他就是不愿如此。”

    “啊……”谢沁皱起脸,托起下巴,“那自己推车轮?把马车上面拆掉,旁边也拆掉一点,让他能伸出手按到车轮上自己推?”他边天马行空地想着边嘴上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