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外袍的问题。”谢涵一本正经,“这尚且可以谅解,但大庭广众之下湿身而出就实在太失礼了。”

    “有什么区别么?”霍无恤嘀咕,最终没扭过对方那一副“随便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这样出去的”的表情,和一句接一句连珠炮一样的“如果这样出去传回国一定会被其他兄弟耻笑”的心酸话,并迅速上升到“让母亲蒙羞,吾宁死”的高度。

    他抽着嘴角接过金锭,“麻烦。”

    “你等着,别走啊。”

    看着对方小跑着离开的背影,谢涵捡了棵粗壮的树干背靠过去,又嫌弃地看看自己身上皱巴湿透的衣衫,他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衣衫褴褛地走街串巷进驿使馆。

    反正这次也没发热,等一会儿也无妨,正这么想着,“阿嚏――”

    谢涵揉揉鼻子。

    风渐起,微凉。

    他有点不好的预感。

    仿佛印证他预感似的,很快脑袋开始发昏,身体里也像是有把火在烧,却又烧不出来地郁着,反而体表被风吹的冷飕飕的。

    谢涵有些站不稳地滑下树干,所幸在摔个狗啃泥前及时伸手抓紧了倚靠物,险些扒下块树皮来。

    这一个激灵的,他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些,晃了晃脑袋,赶紧强迫着打起精神琢磨是自己赶紧先回去还是等霍无恤回来这个问题。

    ――如果先回去,万一倒在半路上,那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如果继续等,那还要多等久?这股风热来势汹汹的……

    谢涵仰头想着想着,“咦,怎么有两个太阳啊?”

    糟糕。

    话一出口,谢涵就知道自己要完了。

    被无数人看笑话x

    还是被一个人看笑话√

    他果断选择了后者――等霍无恤。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停留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