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取出的神骨,千年不见天日的□□……

    最后化作小公主轻飘飘的一句玩笑话。

    “遭了天谴”。

    陆忏心怀万种滋味,将符咒抵在自己的额前。

    周遭光景再度暗了下去。

    青山隐隐,浮光绰约。

    陆忏透过沈玄的眼睛、跟随他的视角窥探过往。

    他望见一座坟墓,木质的墓碑歪歪斜斜刻着沈鹤归三个字。

    坟前的泥土要比别处的颜色更深,像是喝饱了血。

    浮上不见日月,寒中不分暮晓,月下不知几何。

    沈玄坐在坟前,他原先还闭口不言,后来应是觉得墓里的一片衣冠怎么也无处轮回,便小心翼翼一桩桩、一件件地陈述罪孽。

    他先说自己心中有恨,说自己愧对天下。

    后来又说夫蜀先生走时不□□详。

    宗主走后,肃佑宗自此分裂,一支为响,一支为噤。

    沈玄撑起了响派,而噤派却不知所踪。

    他三言两语交代了这些事,怔了半晌,摇摇头苦笑着说:“不想身已入困局。”

    “祈酒,师父无颜再面对你,也无颜再自称为师,待天下太平,我便以死谢……”

    沈玄的神色忽然间变得错愕惊悚,他瞪着眼前的衣冠冢,身体却僵直得无法动弹。

    他看见了光。

    起初是星火一点,自污泥中点燃,过于孱弱,仿佛一阵风都会将它熄灭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