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紫yAn道:“师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管重烟道:“师兄难道看不出,我不想回答。”

    段紫yAn看了看他,语气关切道:“师弟,有些事憋在心里不好,小则成疾,大则成魔,不如说出来,师兄还能帮你拿拿主意。”

    管重烟道:“师兄,忘尘酒你到底还有没有?没有我便去别处找了。”

    段紫yAn无可奈何,道:“有是有,你要做什么?”

    管重烟道:“不做什么,自己喝。”

    忘尘酒会让人酒后吐真言,且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一般都是用在别人身上,没见过谁自己喝。

    段紫yAn心知他不愿说实话,多半又是与那nV子有关,笑了笑,便没再多问,拿了一坛给他,叮嘱道:“师弟,闺房之乐也别太过分。”

    管重烟蹙眉道:“师兄,你该多念念《清静经》了。”

    这一日,谢云衣依旧扮作神机妙算的老道士,在永圣祠对面摆摊。有一户人家闹狐患,主人家本想来求永圣真君,被她三言两语截了去。赶走了狐妖,收了供奉,回去已经酉时过了。

    一轮明月悬在夜幕之上,无声将清辉洒遍人间。高墙深院里飘出阵阵桂花香与丝竹管弦之声,想是富人家在赏月。

    “月儿弯弯照九州,问起军爷你哪有家?”

    谢云衣哼着小曲儿,走到住处,见屋里亮着灯,灯下坐着一人,宽衣博带,面若冠玉,那纤尘不染堪b画上仙的模样,不是管重烟又是哪个?

    他不是说过四五日再来么?

    谢云衣甚是诧异,整了整衣服,走进门,且惊且喜道:“道长,您怎么来了?”

    管重烟睁开眼,一双点漆眸子在灯光中尤为惊YAn,看住她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去抢你的功德了,谢云衣心道,面上柔顺道:“奴去吴夫人家做针线了。”

    管重烟知道她今日又去摆摊挣功德了,也没有戳破她,拿起桌上的银壶,斟了两杯酒,道:“今夜月sE甚好,一人独饮无趣,然除了思思,我也不知寻谁。”

    谢云衣听了这话,酒还未饮,倒有几分醉了,痴痴地坐下,端起酒盏就着眼前秀sE,一饮而尽。

    管重烟又替她斟满,他手中这把壶内藏机关,俗称鸳鸯壶,给她斟的是忘尘酒,给自己斟的却是一般的金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