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到!”

    随着传话,顾瑾还是那一身白衣玉扇,从自动散开两边的人群中走出来。

    只是他俊颜阴沉,眉目晦暗,分明就是在脸上写着“来者不善”四个大字。

    顾文君面容一紧,神情微凛。她知道,重头戏终于要来了。

    “顾大人!”顾瑾叩首,也是装得完全不认识顾长礼、和顾文君一样。

    面上恭敬有加,私下恶毒蛮横。

    顾瑾抬起头,便死死盯着顾文君不放,锐利眼神如利箭一般疾射过来。

    “我要告这个不知身份的歹人冒用我家人顾文君的身份,就为了利用贵族子弟的出身拿到文山书院的名额,也为了逃过寒门弟子参与科举的资格考试,童生试!”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就掉进沸水里的豆子,喧腾的声音倏地翻滚起来。

    “等等,这是顾瑾告顾文君,第七名告第一名?什么和什么啊!”

    “他说这个顾文君是假的!”

    “冒用身份?”

    所有人都知道,科举虽是寒门鲤鱼跃龙门的一个希望,但历来对贵贱都有区分。比如寒门学子参加正式科举,在初次乡试之前,还要再考童生试,先考中秀才,才有了科举资格。

    而世家贵族后代,是可以直接去学府,免去童试,直接问试乡试。

    所以这样一来,顶替就有了动机。

    “可顾文君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啊,他至于为了躲过童试,装另一个人吗?”

    “顾文君要是假的,他不都回江东好些天了,为什么顾家现在才认出来?”

    “那顾文君在乡下地方都住了十六年了,他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太荒唐了,别是顾家为了对付顾文君自己折腾!”

    顾瑾耳听那些人争论不休,眼看案上的顾长礼脸色越来越沉,他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转向顾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