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嫣直视楚君泽清冷的眉眼,忽然笑了,“虽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可殿下管的也太宽了点,连臣子吃什么都要过问?”

    从本侯午后吃什么,到如厕用什么纸,他都要插手,有那心思干点正事多好。

    然而楚君泽的表情并未因此产生变化,平静道:“本王这是关心卫兄,女子滋补之物,吃多了不好。”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男人才有的那处,话中所指不言而喻。

    武安侯今年刚满十七,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可他皮肤白皙如玉,除了砍人时那股狠劲,再无半分阳刚之气,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荣嫣懒得与他周旋,将汤匙丢回碗中,问道:“殿下冒雨前来,想必不是查看微臣平日饮食的,说说吧,殿下此次前来是何目的。”

    楚君泽是个聪明人,人家武安侯开门见山,一再顾左右而言他,想必会惹恼眼前人。

    遂道:“当朝天子下旨,命卫兄教授本王兵法,可卫兄今日并未前往燕王府授课,本王想着,师不就徒,那徒便就师。”

    “咳咳……”荣嫣轻咳了两声,一副并入膏肓的模样,“殿下有所不知,并非微臣有意耽搁殿下学业,只是微臣这身子,咳咳……”

    有病真好,病是万能的挡箭牌。

    他忽然伸手,去夺荣嫣手里那碗燕窝,而荣嫣条件反射移开瓷碗,两人单手比划了几个回合,最终那碗燕窝还是落入楚君泽手中。

    荣嫣叹气:一碗燕窝而已,也值得一抢?

    燕王府没有穷到连燕窝都吃不起的程度吧?

    荣嫣抽了抽嘴角,心里暗暗翻白眼,劝自己莫要和一个毛头小子计较,不值得。

    她嗤笑一声,揶揄道:“殿下想喝直说无妨,微臣定会双手奉上,何必硬抢?有失身份。”

    楚君泽:“......”

    燕窝被“俊美土匪”遗弃在榻旁茶案之上,他忽然抬掌扣住荣嫣纤细的胳膊,强行将人按倒。

    这个动作过于亲昵,惊的荣嫣缩起脖子,宛若铜铃般的黑眸里,提起百分之一百二的警惕。

    楚君泽那张俊美脸膛倾轧而来,荣嫣慌忙闭紧眼,别过脸去,“殿下不要这样。”

    此时此刻,她的状态好像猎人手里的小兔子,柔柔弱弱惹人怜惜,却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