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的街道上,平常之中,却又透着一丝不平常的气息。

    街道上巡逻的不再是官衙的差役,却是一个个明甲持锐的兵丁,五城兵马司衙门早早派人控制了全城数个城门。

    连平日见不到几个兵士站岗放哨的城楼,每个垛口后竟然都站着一名面无表情的兵士。

    街上巡逻的官兵数量在不断增加,南北两个大营的官兵,全部倾巢而出,持着兵器在城中布防。

    每隔上一会儿,就不断有携带着重要文书的驿卒从南京城出发,自官道向江宁、三江口等处飞奔而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将要有大事发生。

    奇怪的是,除了军队调动和皇城戒严以外,南京的外城并没有戒严,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常的事情出现。

    甚至,应天府衙连一发告示都没有。

    很快,各种流言不胫而走,在几个时辰之内传遍全城,很多大户府宅、官府衙门惊慌之下,纷纷闭门谢客,百姓也开始自发回家。

    一时之间,未经戒严的南京城,街道上的行人数量,竟然愈发稀少,大部分人都躲藏在家中,透过门缝和窗檐,观察街道上愈来愈多的官兵。

    许多国外和外地的旅人,心中害怕,都是选择停留在南京城外,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连进去也不敢了。

    很多人都非常迫切的想知道,南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在这样惊心动魄的一个上午之后,卯时三刻,一队十几骑的督办司缇骑,自城外天启皇帝留驻的军营疾驰入城。

    令人安心的一幕出现了。

    勇卫营精兵,在戚金、陈策两名老将的率领下,自三山门、通济门浩浩荡荡进城了。

    把守南京的驻军远远见了这支打着皇帝旗号的军队,吃惊之余,也都尽是于两侧伴随,维持秩序。

    很快,消息来了。

    抚宁候朱国弼谋反作乱,天启皇帝已于今日一早下旨,诛杀抚宁候一脉全族,一个不留。

    勇卫营大军杀气腾腾,一路而来,直至抚宁候府门前,畅行无阻,并未引起南京当地百姓丝毫的动乱。

    抚宁候府内,朱由校身着甲胄,缓缓走上台阶,斜着眼睛懒懒地瞥了一眼跪迎在正厅上的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