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翟老太太知道左少阳刚才肯定听见他们在屋里说的话了,神情更是尴尬,见他说得一脸真诚,应该是内心当真不喜欢这门亲事,本来想用这感谢人家的,到头来成了害人家不得幸福,却也违背了初衷,这不由得让翟老太太也犹豫了起来。

    左少阳又道:“救治翟老太爷本来就是一个医者份内的事情,就想当兵的站岗值勤、征战沙场、流血牺牲一样,那是天职,我不想靠这个来娶妻,也不会用这样的便利来娶妻。我刚才说让她当我的奴婢,您老应该知道,那也是气话。行了,老爷现在也苏醒了,后面可能还需要一两个月的慢慢调理,就可以康复了。不用担心,我不要白姑娘当我的妻妾女婢,我同样会把翟老太爷的病给治好的。

    不过,那剩下的人参得还给我,因为很多病都需要用到人参。说道人参,我还想说一句,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人参怎么来的,不是存心有人参舍不得拿出来。你应该知道,我家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差点被人告到衙门,要是早有这棵人参,我家何至于这样。不管这人参怎么来的,既然是我娘拿出来的,应该就是我们家的,还请把剩下的还给我,你们自己想办法再买去。一般的人参就行了。”

    翟老太太不知从何劝起,便道:“这样吧,这件事先缓缓再说,反正也不急在一时半刻,我们一句说出去的话,是不能收回来的。将来老爷完全好了,一定也是这个主意。这请左公子体谅。”

    左少阳还待再说,忽听得外面脚步声声急,却是白芷寒拿着一大包东西进来了,双手递给左少阳。却不说话。

    左少阳接过,打开一看,果然便是曼陀罗花,很是高兴,道:“多谢!多少钱?”

    白芷寒淡淡道:“不是什么东西用钱都能买到,也不是什么东西都需要用钱去买。”

    左少阳微微一愣,笑了:“白姑娘这话很有哲理嘛,受教了,我替这些受伤的将士感谢你的无私援助!再见!——啊不,不用再见了,我不稀罕你做我的妻妾奴婢,所以你的诺言不用遵守,你现在自亽由了!

    你不想见到我这没有医德的小郎中,我更不想见到你这个骄傲自大的大板牙。以后我来给老太爷复诊你最好回避,咱们各走各的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后会无期!”

    左少阳拿着那包花扬长而去,穿过荷塘,出了后门,钻进小巷进了药铺,回到了贵芝堂的大堂。

    大堂里,几个伤兵不停呻吟,左贵一见到他回来,阴着脸过来,压低了声音道:“你为何私自让烧伤的伤兵用冷水浸泡?他的手要是废了,你怎么办?”

    “我负责!”左少阳道:“小面积中轻度烧伤的病人,必须马上用冷水浸泡一顿饭功夫,听我的没错,爹,以后你就知道了!”

    左贵轻叹了口气:“算了,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只能希望你的法子是有效的。”

    “放心吧,没问题。我去配药。”

    左少阳按照现代中医麻亽醉药配方,配置了以曼陀罗为主药的麻亽醉药,这之前,药铺的外科手术用刀已经进行了高温沸煮消毒,纱布等也进行了蒸汽消毒,还配置好了外科消毒用药。一切准备停当,麻醉汤药也熬好了,端给那中箭太深需要切开清创的士兵服用。

    那兵士服了汤剂后,很快便昏昏睡了过去,左少阳开始取箭。

    这是一只带倒钩的狼牙箭,不能直接拔出来。而且箭入体很深,也需要扩大伤口,充分暴露伤道深部,方便进行清创,防防止伤口感染。

    这伤口已经检查过,周围没有大血管,这让左少阳稍稍放心,用消毒手术刀顺着狼牙箭的倒钩方向向两侧小心的切开伤口,同时用止血纱布进行止血,抵达盲管底部后,小心地把箭镞取了出来。然后用冲洗药水冲洗伤道,完了之后,然然后将肌肉组织层层对合进行缝合,避免留下死腔。

    麻醉情况下,手术很顺利,很快便把箭取了出来,然后进行了伤口清创包扎。用盐水灌服后,这伤兵很快苏醒了过来。

    左贵都看傻了,问左少阳道:“你这药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吃了病人就混混睡着了,刀子割也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