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贵眉头微颦:“白姑娘,先前老朽就已经说过,中风这种病,小儿比老朽更擅长。工次那老妇的中风,就是小儿用方治好的,你们偏不听,耽误了一天,瞿老太爷病情进一步加重,这才送来,既然送来了,老朽还是要让小儿诊病下方。刚才一直迟迟没有下方,目的就是等小儿回来。——如果不信任小儿的医术就另请高明吧。”

    左贵这话说得那白芷寒俏脸更阴冷,瞧了左少阳一眼道:“左郎中,如果是因为诊金的缘故,不用担心,听说你们治疗中风,用药很便宜的,我家中还有一些家具,衣物可以典当,所以诊金药费应该不成问题,不会少你们一文钱。”

    “姑娘你误会了。”左贵道,“刚才老朽说的是实话,不仅是你外祖父这病,包括这两位中风的,老朽都交由小儿医治。还是那句话,相信小儿的医术,就留下医治,不相信,就另请高明。”

    另外两个病患家属急了,低声议论着,一个中年拱手道“我们也是看了街边李大娘贴的告示,说你们能治中风,,诊金药费也很便宜,所以来找您治疗。还是请您给我夫人医冶吧,虽然令郎医术高明,但到底是你的徒弟,还得你出手医治才好。”

    另一个男子也道:“是啊,我们也是慕名而来,之前去了惠民堂,要价一付药四千文,我们付不起,知道您这擅长治疗中风,价钱也便宜,就来了,对了,我们还专门去我了李大娘问了,他说左郎中您心眼好,医术非常高明,所以,还是麻烦您给我娘治治吧。”

    瞿夫人也陪笑道:“是啊左郎中,名师才能出高徒,小郎中纵然治疗中风的医术高明,也盖不过你这师父去啊,我家老太爷这病很危重,还是你出手来得妥当。”

    左贵摇头道:“实不相瞒,这治疗中风的本事,我儿不是从我这学的,而是另有名师,所以治疗中风的医术,老朽不如他。”

    一听这话,三个病患的家属们全都惊呆了。

    那两个妇人的病患家属又低声议论起来,终于,歪坐在交椅上的老妇旁边的那年轻男子拱手道:“既然如此,就请小郎中替家母医治吧!”

    左少阳没看白芷寒,问瞿老太太道:“瞿老太爷这病情在三人中最危重,按理应该先给他医治,你们当真不愿让我医治吗?”

    瞿老太太早已经泪流满面,一脸绝望,嘴唇哆嗦着,转头瞧着白芷寒:“芷儿?”

    左少阳冷声道:“瞿老太爷是你丈夫,你才有决定权!”

    瞿老太太最是个没主意的,遇到这种重大突事情,早已经慌了神,越没了主意。还是泪汪汪瞧着白芷寒。而白芷寒却只是银牙轻咬,瞧着左少阳一言不。

    左少阳道:“中风必须尽早日药,越早用药,治愈的机会就越大。耽误不得,既然你们不信任我的医术,我也无能为力,我只能先给这位大婶治病,等你想好再说吧。”

    说罢,左少阳端着圆凳来到那坐在交椅上的老妇面前,问道:“老人家怎么病的?”

    那男人带着哭腔道:“我娘昨天还好好的,就是今天一大早,听说全城的米行的米面全部都被抢购一空了,一粒米也没得卖的。着急之下,便成这样了。”

    床头门板上躺着的妇人身边的中年男子也哭丧着脸道:“我娘子也是这样,早起就听说没米了,拿着米袋就跑,满城都跑光了,一粒米也买不到。脸色苍白回到家,在门口就跌倒了,眼也翻白了,嘴也歪了,叫也叫不应了。唉!没粮,这日子怎么过哟......”

    交椅旁边的年轻男子道:“我家还好一点,反正我舅舅家还有些存粮,还能勉强过些时日的。”

    中年男子两眼放光,哆味着道:“能不能卖我一点?我家的粮食最多够两三天的了。我给你四贯一斗!行不行?”

    男子摇头道:“别说四贯了,现在都有人出到六七贯一斗,也没人卖粮食。都知道这是救命的粮,再说粮食我舅舅那才有,我家跟你们差不多,也只才几天的米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