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疾病以现在人类的医疗水平,是没有办法治愈的,他们能够做到的,只有依照患者及其家属的意愿,尽可能延长他的生命而已。

    那真是个非常好的少年,在治疗的时候也很配合。明明是大部分人都会痛苦到涕泪横流、哀求着让医生结束的痛苦治疗,他却从来都没有抗拒过,至多只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撒娇,索取一个吻而已。

    甚尔坐在他面前的时候,眼神阴沉沉,看着院长的时候也像是在盯着微不足道的虫子一般,冷漠且残酷,身上散发出浓郁的杀气来。

    于是为他诊治的医生临时换成了花家大我。

    花家大我很长一段时间里是无证黑医,重新成为正规的医生,也不过是最近一年的事情。在当无证黑医的那段时间,他见惯了甚尔这样的人。

    他对甚尔身上的杀气熟视无睹。

    甚尔对他说:“我生病了,需要住进那间病房。”

    花家医生皱眉:“你把这里当旅馆啊……”

    他这样子哪像是生病的样子。

    甚尔干脆利落地指着自己的脑袋:“我患了妄想症。”

    花家医生冷笑一声,说:“看出来了。”

    他送甚尔去做检查。

    甚尔生病这个消息,孔时雨是第一个知道的。甚尔嫌麻烦,就直接把后面的流程和手续全都丢给了孔时雨来完成。

    甚尔是这样说的:“孔,我见到他了。”

    甚尔很少用姓氏来称呼孔时雨,大部分时候是直呼其名。孔时雨也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所以猛然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想,甚尔大约是真的疯了。

    放射科内,医生花家大我在做完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拿着手中的片子,慢吞吞对孔时雨说:“检查结果还要等几天才能知道,你现在催我,根本就没有用。”

    孔时雨看着面前的医生,他难以置信道:“这么急迫的事情,你就不能加急吗?”

    医生花家大我不耐烦道:“我速度就只有这么快,再催就滚。”

    孔时雨无语道:“你这样的态度也算是医生吗……”